知道,生病的时候感情上总有点脆弱。
要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打拼,在家里啃老,现在病了还能有口热汤喝。
叶秋桐无声地叹气,强迫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继续睡觉。
又过了一会,迷蒙的睡梦中,他听见一阵奇异的声响,一下一下吵得他心里慌乱。
他拉高被子,蒙住脑袋,想忽略那个响声,却发现完全没用,声音更大更持久了。
叶秋桐强迫自己睁开眼,这才意识到是门铃在响。
天呐,这种时候会有谁来。
门铃像催命符一样始终不停,叶秋桐用尽浑身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连拖鞋都懒得穿,踉踉跄跄地走到门边。
他四肢发软,握住门把手,扯了好几次才把门拉开,昏昏沉沉地看向门外的人,刚想问:“谁啊。”
到嘴边的话没了。
他看到秦译站在门口。
叶秋桐的脑子清醒了一瞬,可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梦中的秦译看见叶秋桐开门,皱起眉头,说:“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太没防备心了。”
原来不是做梦,一开口就是批评,是真的总裁。
叶秋桐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笑容:“秦总,你不是在n城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秦译打着领带,衣着规整,看起来刚从正式场合赶过来。
他望着叶秋桐,没有说话。
秦译在四个小时之前,确实在n城。
那天从研发中心回来,他不想面对叶秋桐,便调整工作安排,去往n城。
可在走之前,他发现小秘书病了。
虽然那时看起来不严重,他心里总惦记着。
今天下午,他抽空给许睦发了个消息,问他叶秋桐的情况。
许睦立刻回复:“叶秘书啊,病得厉害啊,从早上开始拧鼻子,鼻尖都红了,说话也哑着嗓子,眼睛水汪汪的,肯定在发烧,真是一个小可怜。”
秦译知道许睦肯定有故意夸大的成分,可他还是放不下心。
只是一个感冒而已。
他却立刻着手安排别人接替他,直接赶到高铁站,坐最近的一趟车回到s城。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叶秋桐门口。
叶秋桐见秦译又不说话,疲惫再次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现在没有精力应付无嘴总裁,说:“秦总,不管有什么事,我今天请个病假,星期一再处理吧。”
他的声音果然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皮肤苍白,脸颊却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一看就是体温过高的表现。
叶秋桐说完,准备关上门。
秦译却不让,他挡住即将合上的门板,往屋子里迈了一步。
叶秋桐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因为手脚无力,没有站稳,眼见着身体摇晃,就要倒下去。
秦译伸手扶住他,一把将他抱起来,用后背抵住门板,关好门。
无嘴总裁虽然不说话不解释,但行动力超高,他抱着叶秋桐往屋子里面走。
叶秋桐彻底被吓清醒了,结结巴巴地说:“秦总,你要做什么。”
秦译没想到只走了几步便到了这套房子的尽头,他抱着叶秋桐,看着中间的床铺,一言难尽地说:“你这里可真小。”
叶秋桐:“……”
现在是嫌弃他房子小的时候吗?这里是他刚毕业时租的,当时他一个大学生,在s城这种高房价的地方,租一套一居室已经很不错了好吗,只是他住习惯了,即使工资高了也没换。
叶秋桐的脸更红了,不知道是臊的还是病的,他干脆闭上眼睛,靠在秦译的胸膛,说:“我头晕,让我歇会。”
秦译感觉到怀里的人体温高得不正常,走到床铺边,把叶秋桐放到床上,动作轻柔,像对待珍宝,生怕摔坏了。
秦译给叶秋桐盖好被子,问:“吃药了吗?”
叶秋桐闭着眼睛点点头。
秦译的手抚过他的额头,轻声说:“先睡会。”
本来只是一个感冒,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因为身边有个人关心,叶秋桐变得脆弱起来。
他睁开眼,望着秦译,无意义地喊:“秦总,你快回去吧。”
秦译拍拍他的脸颊,说:“有什么等病好了再说,先好好休息。”
叶秋桐这才重新闭上眼睛。
他吃了药,又很累,无暇顾及其他。
秦译见叶秋桐睡着,替他掖好被子,这才起身打量这套房子。
说实在,真够小的,就一室一厅,在秦译眼里勉强能转个身。
给叶秋桐那么多薪水,也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
秦译走到客厅里,看到茶几上放着半碗泡面,皱起眉头。
也许是知道旁边有人守着,叶秋桐这一觉睡得平和又安稳。
药效渐渐发挥作用,叶秋桐出了一身汗,体温降了下去。
身体舒服了,饥饿感便冒出头,刚才那碗泡面他只吃了一点,到了半夜悠悠转醒。
房间里一片黑暗,他转过头,身侧不远处莹莹闪着一点光亮。
有人坐在床边看手机。
叶秋桐惊讶地睁大眼睛,开口说话:“秦总,你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