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那种浸透了血气的野性与强悍,若非经历过千锤百炼,是显露不出来的。”
说着,她又有些委屈道:“沈提督可知道,本宫嫁来东厂那日见到你,吓得魂儿都没了。”
沈玹淡然道:“臣自然知道,殿下不正是晕在臣的怀中么?”
萧长宁脸一热。
沈玹心中愉悦,面上不动声色且极其自然地说道:“时辰不早了,就寝罢。”
说罢,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如山般笼罩着萧长宁。
接着,在萧长宁疑惑的目光中,沈玹缓缓张开双臂,如同在索取一个拥抱。
萧长宁脸红得更厉害了,心道:沈提督原来如此猴急的么?这么大喇喇地索求拥抱,未免不太合适罢?
不,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们已经成婚了。
萧长宁心乱如鼓,湿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沈玹,已然有些呆滞了。
见她不动,沈玹微微皱眉,催促道:“殿下还不过来?”
萧长宁慌忙起身,灯影镀在她的眼中,宛如碎金浮动。她犹疑了一瞬,难掩紧张地说:“真、真的要这样么?”
沈玹反问:“殿下来臣这里,不就是为了做这些补偿臣的么?”
也对……
萧长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沈玹面前站定。
夜色深沉,灯影摇晃,隆冬时节的雪夜显得如此的安详静谧。下一刻,萧长宁颤巍巍伸手,柔软的双臂从沈玹张开的双臂下穿过,轻而羞怯地揽住了他强健的腰肢。
震惊的反而是沈玹。
温香软玉贴上来的一刻,他怔愣了一瞬,低下头,正好撞见萧长宁闪着水光的清澈眼眸。
那是一双十分美丽的眸子,眼型漂亮撩人,眼波如水,眼睫如蝶,此时正羞怯而坚定望着他。
那一瞬,阴鸷冷硬的沈提督心尖一颤。
他张开的双臂僵了僵,而后微微合拢,用力地回搂住萧长宁的腰肢,使得两人的身躯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沈玹的身躯结实有力,即便隔着厚厚的衣料也能感受到他蓬勃的肌肉,硬的不行,热如烙铁。
沈玹垂首,用带着笑意的嗓音低声道:“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萧长宁眨眨眼,诚恳道:“不是你张开双臂,让本宫抱你吗?”
灯花噼啪落下,轻轻的,唯恐惊破了这一室的暧昧。
“臣只是,”沈玹深深地注视着她,眼波幽暗深邃,哑声道,“想让殿下给臣宽衣。”
屋内一片死寂。
……宽衣?
……宽衣?!!!
萧长宁白皙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涨红,整个人因极度的羞耻和震惊而出现了短暂的茫然之色。而后,她慢慢、慢慢地反应过来,猛地缩回手,挣开了沈玹的怀抱,仿佛她抱的不是肉躯,而是烧红了的烙铁。
沈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似有不满地皱了皱眉。
萧长宁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一步,红着脸磕巴道:“我……你……”
沈玹向前一步,逼近她道,眼波深不见底,缓缓说道:“但,如果长公主有需要,臣愿意奉陪。”
“别!”萧长宁伸出一手抵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制止他继续靠近,而后又猛地捂住脸,颤巍巍说,“求、求你!忘了它!”
沈玹摇摇头,意犹未尽,“忘不了了。”
“我、我去沐浴更衣……”萧长宁心慌意乱,眼神躲闪不敢看沈玹那略带得意的俊颜,红着脸低头就往外走。
疾步逃离寝房,她站在回廊下,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倚在门扉上大口呼吸冬夜的冷气,燥热的心这才慢慢恢复了冷静。
不多时,屋内传来了沈玹低沉的笑声,萧长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磨磨蹭蹭地沐浴完,该面对的窘迫还是得继续面对。萧长宁挪着步子进了卧房,沈玹已在榻上坐着了。
室内温暖,他穿着单薄的里衣,墨发披散你,宽肩窄腰,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露出一点结实的胸肌,正愉悦地朝她招手: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