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坐在一架直升机上，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她在首都上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她性格很宅，甚至没有出过省，没坐过高铁，也没坐过飞机。她只在电视中看到过直升机的模样，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直升机上，周围还有一群人正在护送她。

从昨天开始一直到现在，云歌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幻境，一切的东西都变得那么不真实。比如现在，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一群全副武装的人护送着前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她无数次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要自己从这个幻境中脱离出来，但是大腿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疼痛在告诉她，这些荒诞而又不真实的东西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身上了。

云歌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哥，根据她浅薄的对于枪械的了解，那个小哥手上拿的好像是不知型号的冲锋枪。

她身旁的纪主任想到她资料中从未坐过飞机的资料，以为她是不适应直升机，下意识地问道：“你是晕机吗？”

云歌抛开自己的胡思乱想，摇了摇头：“我没有。”

“那就好。”纪主任说：“乘坐直升机是最快也最安全的方式。”

“安全？”云歌闻言愣了愣，将手放在自己身上的防弹背心上，心里忐忑：“难道我会不安全吗？”

纪主任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可厉害了，你知道这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情？”云歌问道。

纪主任：“派出所的民警将资料上传到省公安厅，省公安厅将消息和视频一同被传到应急部门。应急部门在十分钟内，调动了首都境内所有能调动的武装力量来到派出所。”

云歌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从名字听起来就高大上的部门，喃喃自语：“只是一场穿越罢了，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

纪主任看出来她紧张，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脸上挂着笑容：“毕竟这也许是由文字和视频资料记载的，人类史上的第一次凭空消失事件，也是目前记载的可信度最高的超自然事件。”

纪主任说完之后，将自己的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又重新带回鼻梁上。

云歌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纪主任的眼镜的鼻托上闪着亮光，她抬头看去，第一次仔细观察纪主任的脸，这才发现他额顶微微汗湿。

不用云歌主动询问，纪主任通过她的目光，便能得知她的想法。他并未遮掩，而是用手抚了一下额头，额头上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现在我可以回答，你刚刚问的问题了。应急部门已经将这件事情设定为最高保密级别，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我们动用了如此多的力量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纪主任说得十分简略，但是云歌略微揣摩，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她脚下的是夏国的首都，曾经听说过外国间谍会潜伏在人群中。政府甚至为了间谍的消息，许下重额悬赏。那些间谍如同深海中的鱼，悄无声息地游荡。

她并没有将穿越的事情广而告之，只告诉了派出所的民警，但是没有人可以保证消息不会外传。

直升机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直升机渐渐落地。

云歌感知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还在熟悉的首都，但是在直升机停下来，她按照别人的指示下飞机之后，却发现她正在一个深山老林之中，面前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云歌看向自己在这群人中最熟悉的纪主任，满心都是好奇：“这是什么地方？”

纪主任并没有隐瞒她，而是坦然告知：“这是京城郊外一个废弃的研究基地，现在时间太紧，你现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上面的方案下来，你就会被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云歌听到他的话，心里浮现丝丝感动。她的穿越行为对于国家来说没什么用处，但是国家居然还是愿意保护她的安全，果然最靠得住的还是国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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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大学大礼堂，正在举办一场讲座，讲座的主讲人正是目前国内著名的物理学家孙院士。

当提问环节开始的时候，许多人绞尽脑汁，想要提出能让孙院士耳目一新的问题。

这时，一个男生率先举起手，热情地说道：“孙院士，我想问问，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穿越？”

这个男生话音刚落，学生们就和炸了一样。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草率，孙院士真的会解答吗？

孙院士并没有像别人想象的一样生气，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你问这个问题呀……”

孙院士拿起旁边的茶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了其他问题：“你们知道希尔伯特吗？希尔伯特是著名而又伟大的数学家。他在二十世纪初的时候，列举了二十三个问题，如今被称为“希尔伯特二十三问”。这些问题是他认为亟待解决的数学史上的问题。他问出的第四个问题是——直线是两点间的最短距离。”

孙院士缓缓扭开自己茶杯的杯盖：“你们初中的时候，应该就在教材上学过一个知识，直线就是两点间的最短距离。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个问题提的很没有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