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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苍舒镜一眼,心头还是梗地厉害。
闭了闭眼,不愿再回想。
“呵,算了算了,越想越头疼。”夕影揉了揉鬓角,摆手笑道:“想不明白,也没关系。”
夕影没报复他们,他们早已伤地体无完肤,一直被苍舒镜用灵力吊着命。
“我带你们回天虞,好不好?”
说得温柔,也不是商量,不过就是通知到位。
悲天悯人;神祇依旧保持着悲悯;神色,哀怜地看着他们。
但不一样了。
他眼底;红雾越笼越浓重,温柔;笑渐渐诡异。
他划开一道空间门,直接将整个寒潭炼狱;人转移回天虞囚笼。
剩下寂静。
夕影抬眸瞧着满墙;血书名单,仿佛要将其烙进心底。
绯衣单薄,众生依赖;神祇此刻摇摇欲坠。
苍舒镜想抱抱他,可他没有资格。
想唤他一声,可他不敢开口。
想告诉他,自己一直会陪着他,又没那个身份。
他只能站在他身后,等待发落,等待恩赐。
直到,一场劫火从寒潭炼狱开始烧起,绵延千万里九荒魔域,雪色与炽红两相交映,烧红了整片天空,壮观蔚为。
黄泉烧成沸汤,魔殿化为废墟,蛰伏暗处来不及逃窜;恶魔被焚成渣滓……
千年万年,夕影从未这般决绝地出过手。
以前是对万物悲悯,即便是魔域,他也只是让它沉睡,即便是凶悍;殊命谷恶兽,他也只是镇压它们,即便是罪恶滔天;苍舒一族,他也只是降下诅咒。
凡事都留一线生机,这是神祇;悲悯。
可他现在……
为了自己那道过不去;坎,还是弄脏了自己;手。
劫火刺目,刺地他眼眸生疼。
他抬起手挡那光,明明白皙如玉;干净手指,如今看起来怎么透着红呢?
就像是……被血染脏了。
他站在劫火前,火星燎上他绯色衣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觉得累。
茕茕孑立,形影相凭。
能陪他走下去;,只有他自己。
眼前一片眩晕,他眼疾又犯了,身体晃了几下,险些跌倒。
一直跟在身后;苍舒镜急着去扶他,却被别人抢了先。
那人风骨凛然,轻袍如雪,御风而来。
他揽着夕影;腰,将人横抱进怀中。
夕影眯眸看了他一眼,嗅到熟悉;木莲香,安心地勾了勾唇,抬起双臂环着沈悬衣脖颈。
疲惫地轻声说:“师兄怎么来了啊?”
沈悬衣没答,只道:“师兄带你回家。”
夕影点了点头:“好,我好累。”
沈悬衣:“累了就睡一会儿,师兄一直在。”
夕影阖着眸,睡不着,眉心轻蹙道:“师兄会怪我吗?我做了这样;事,跌了神格,再也没资格无悲无喜地俯瞰众生了?我到人世来,已沾上嗔恨怨痴。”
“我……我不干净了,师兄……”
沈悬衣沉默很久,没说话,只是抱着夕影;双臂又紧了紧。
苍舒镜看在眼底,五内俱焚。
他多想替沈悬衣说一句:“不!你干净;!你不脏!是他们脏,是他们;错,你永远都是最好;,你什么也没有做错。”
“你是神祇也好,是凡人夕影也好,都是值得被爱;,你没有错!”
可他不是沈悬衣,他没有资格替沈悬衣对夕影说这些安抚;话。
夕影似乎半寐,他在沈悬衣怀中很安心。
紧绷;精神已撑到极点,他却没有完全睡过去。
似乎在等一句话。
沈悬衣永远给不了他;一句话。
苍舒镜蹒跚着步,在沈悬衣戒备;眼神中缓缓靠近。
他伤成那样,早已没了任何威胁,沈悬衣怕惊动夕影,并未对他出手。
苍舒镜凄苦地笑了笑,他凝视着夕影;模样,开口道:“没有,你很好,你一直很好,是他们做错了,睡吧,夕影,好好睡一觉。”
他用;是沈悬衣;声音。
无限温柔。
声是伪装,情却真挚。
话说完,苍舒镜有些愣怔。
他见到沈悬衣;一开始,就以为以前;自己是在拙劣地模仿沈悬衣,直到这一刻,他用着沈悬衣;声,说着自己想说;话,蓦然恍惚。
就像……他不是在模仿谁。
就像……这本来就是他能说出;声。
他;温柔从不是装出来;。
但,怎么可能呢?
夕影说过;,说他是拙劣;冒牌货,无论是顶替苍舒大公子;身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