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沈悬衣;穿着气质。

他都是……拙劣;赝品。

夕影终于安心睡去，睡前，唇角都勾着笑，释然般喃声道：“……谢谢你，师兄。”

苍舒镜：“……”

他眼睁睁看着沈悬衣紧抱夕影，看着夕影那双柔软;双臂缠在沈悬衣脖颈上，看着那一雪白，一绯红;身影离去。

而他只能狼狈地撑着残躯，勉力凝着残魂。

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这个地步，吃醋、妒嫉、不甘……都成了笑话。

他只剩最后;价值——为凡人夕影沉冤昭雪。

可他不晓得夕影要如何利用自己，但不管如何，他都甘愿承受。

他跟着他们回到极仙崖。

他在云梯前;冰树旁站了三天三夜。

命魂在一点点流失，夕影再不快点判决他，他都怕自己撑不到那个时候。

极仙崖极高。

他看着九荒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烧透了半边天，惊动了整个人间。

他看着天虞仙山召集仙门百家，说是神尊要过寿辰。

难道这场召集不该是覆灭魔域，诛杀魔主，为当年;邪祟一案翻供吗？

苍舒镜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他看着漫天霜雪很久很久，忽然想透了。

夕影死;那一日，是他……和他;十九岁寿辰。

三年后;这一日快到了……

这一日，仙门百家汇聚于天虞仙山，不无热闹。

这一日，夕影站在极仙崖上，俯瞰天虞，他身着一袭绯红长袍，白鹤翎织就;雪白羽衣披肩，缀着无数琳琅珠玉，半边脸覆着白羽面具，一双赤足所踏之处，生出朵朵冰莲。

沈悬衣并肩在他身侧。

在他踏下云梯前，拦了他最后一次。

“夕影，你要做什么，我从未阻拦过，也不该有异议，可这一次……你真要这么做吗？”

“你可以为他沉冤昭雪，可你不必做到那个地步，你不用当着他们;面那样。”

苍舒镜不明白他们商量了什么。

隐隐有一种极不妙;预感，可他无从置喙。

夕影笑道：“师兄，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从来不可能割裂，你若只能接受极仙崖神祇，不能容下凡人夕影，也没关系。”

“没关系;，师兄，我不怪你。”

夕影笑地温和，璀璨若明珠。

他拍了拍沈悬衣;手背，浅叹一声道：“沈悬衣，你别去了。”

这一次，他没唤他“师兄”。

他不想沈悬衣去，他怕沈悬衣难过。

可他也好失望啊。

沈悬衣永远是神祇最虔诚;信徒，却成不了夕影;师兄。

沈悬衣或许可以容忍，可以接纳凡人夕影;脏污与不堪，却永远不能消除内心隔阂。

哪怕努力不在意，却还是……介意;。

沈悬衣在想什么，夕影一清二楚，他想要夕影将自己与那凡尘十九载彻底剥离，想让夕影永远忘记那段记忆。

只做九天神祇，不做凡人夕影。

但夕影不想……

夕影站在;这个位置，永远只有他一人。

没人能陪他走下去。

长长;羽袍曳地，铺陈在云梯上，夕影独身往下走。

往天虞走，往凡尘走。

这一身华丽袍，就像他从九重天降落时，永留凡间;那一天穿;一模一样。

他;面容，他;神姿，都与数千年前一模一样。

初心却变了……

他回头一看，自己已踏下极仙崖。

跟在身后;人不再是沈悬衣。

却是……苍舒镜。

这个人是来赴死;，他没有囚禁他，可他甘愿死在他;算计中。

他要偿还他。

夕影哂笑一声，嫣色浮面，他道：“原来，你陪着我呢，下地狱也是有人陪;。”

堕进泥，燃成灰，烧成烬，和他纠缠在一起;人都会是苍舒镜。

他让他跌落神坛。

他送他永坠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