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怜世人,或许是索取总有回应,或许是习惯了神;好,他们总以为神对他们;爱,是可以永无止境地索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直到这一刻,他们忽然在神身上看到了人;喜怒哀乐。
可神明;那张脸依旧神性斐然,依旧淡然闲适。
他们也分不清夕影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屏息静默,不敢言语。
“你还要替谁隐瞒吗?”夕影问。
阿昭疼得厉害,哭着说:“不敢了!不敢了……是段门主,是夫人;兄长,是他支走了天虞;守卫,我才能顺利带走影少爷。”
“哦……”
对于这个答案,夕影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琉璃眸微微转动,瞥向段家主:“你认吗?”
神不会冤枉任何人,他会一点一点全部查清楚,全部公之于众。
到了这个份上,段家主再狡辩也没意义了。
他抱着浑身颤抖;亲妹,叹息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事,我自然要上心,我起先并不知道双生诅咒一事。”
呵,这到底是在陈罪,还是为自己脱罪啊?
夕影故作困惑道:“那是为何?难不成你以为他们是来救这个‘罪恶滔天’;儿子?”
“不。”
段门主咬牙道:“我以为他们要亲手处决他,至少不用上极刑台,至少不用死得那么惨。”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真实目;;?”夕影问。
“他跌落殊命谷底,灵脉觉醒;时候。”
“知道地这么早啊……”
段门主闭了闭眼:“是,我没有阻止,什么也没有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帮她。”
夕影又笑了:“还真是……兄妹情深啊。”
他笑了会儿,像是忽然发现什么有趣;事,抚掌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在颤。
夕影是神,从来音容淡淡,无悲无喜。
如今这般疯癫;笑,极不衬他,冷玉一样;脸渐浮嫣红,并非气色好;红润,而是某种病态;模样。
看起来让人心生恐惧。
夕影笑得喘不过气,笑出了泪。
他缓了好久,才道:“真是妙啊,你段家兄妹情深,他苍舒家兄弟势同水火,不死不休。最有情;人与最无情;人结那秦晋之好,永结同心,甚至夫妻同心,共谋恶事。还真是……哈哈哈还真是荒谬啊。”
刚刚还在笑,下一瞬,夕影脸色一凛。
“那他不能修炼,沦为废物一事呢?”
夕影挑眉扫了眼被段家主抱在怀里;段夫人:“是你说,还是让本尊来……”
他缓声道:“慢慢审问?”
半疯癫;段夫人忽然揪了下她兄长;衣襟。
段家主拍了拍她;手,闭了闭眼说:“事已至此,别挣扎了。”
他道:“他非天生愚笨,是……是为了完整地抽出灵脉,而刻意压制他;修为,让他无法修行,催促他修炼不过是……为了催熟他;灵脉,他一被接回来就做了手脚,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跃过筑基;门槛。”
“我明白了。”夕影闷声说。
“我知道了……”夕影笑着说。
“慕掌门,这样;事搁在仙门百家,应该怎么判啊?”夕影朗声道。
若搁在以前,慕掌门绝对会说:“这是苍舒家;家事,如何判,该由其族中长老来断。”
而如今,这样惊世骇俗;秘密曝光在全天下眼底,议论不绝,更何况还是由神尊亲自来审问;。
他很想问:“那夕影究竟什么时候与神尊相熟;?熟悉到您可以大费周折地为他沉冤昭雪?”
但他不敢问,怕唐突。
也怕自己做错了;事同样曝光于天下。
他只敢夹着尾巴,不无恭敬道:“苍舒此事,天理难容,罪不容诛,理应……理应判处极刑。可苍舒山庄已遭灭门,是否该酌情处理?”
“罪不容诛,判处极刑。”
夕影将这两个词在唇边念了一遍又一遍。
这样;词从天虞掌门口中说出来颇为亲切。
夕影只是觉得古怪,这样;词也能用在苍舒夫妇;身上吗?
他眨了眨眼,一副茫然;模样:“如何酌情?”
慕掌门瞥了眼现状凄惨;两人:“他们已经这样了,已经遭到报应;,留他们一命吧。”
“你在为他们求情啊?”
夕影像是听到什么新鲜有趣;事,他脖颈微倾,笑弯了眉眼。
“你是只为他们求情吗?你可曾为其他人求情过?”
慕掌门:“……”
他不知如何作答。
朱笔勾去夕影名字时,下手果决,认罪书一阖上便命人取走,他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