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队伍有四百个人,也就是说护卫人数超过了一半,这算是什么阵仗?
卓洲看了看外头的太平盛世,不解地直摇头,押送官银都用不上这么多人吧!劫匪强盗看到他们这阵仗只怕连盯都不敢盯,这次他们估计是沾了这两家孩子的光了,可以享受这般的“爱护”。
另一边的马车上,云珍和南宫雅彤三姐妹坐在一起,南宫锦意这会儿正跟其他同窗坐一辆马车,并未跟她们母女四人待在一块儿,至于柳文君他们几个则是坐在另一辆大马车上面,连柳文念和薛一琴都在一起。
南宫雅彤看着外头声势浩荡的队伍,眉头微微蹙起,放下车帘,不解地看向云珍,“娘,我们不是要回夔州吗?为何要跟着龚老先生他们去江南游学?”
云珍睁开假寐的双眼,听着外头的动静,半晌才缓缓说道:“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你表弟要跟着先生过来,你弟弟也想去长见识,我们又没有什么急事,跟过来看看也不错,你娘这辈子没去过其他地方,长在夔州,嫁到济州,在朝州住了这么多年,除此之外哪儿都没去过,这把年纪了,难得有一次机会让你娘看看祁澜国的大好河山,怎么?你不乐意吗?”
南宫雅彤赶忙摇头,无辜地说道:“娘,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我们还带着念儿和薛三小姐,都是奶娃娃,她们能受得了这么赶路吗?”
南宫雅彤想到那几个孩子就觉得头疼,孩子哭了都不好哄,哭凶了还会耽误大家的行程,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云珍嗤笑一声,“我看大人比那几个孩子还不能受!”
当年她带着几个孩子从济州一路道朝州真的深有体会,孩子们无忧无虑,累了就睡,醒了就玩,乐此不疲,只要熟悉的人在身边就好了,压根不会吵闹,倒是大人,赶了几十天的路后身体完全吃不消!
南宫雅彤一噎,垂眸不再多言,不时偷偷打量云珍,总觉得她娘去江南的目的不纯,可她又不好问得太过直白。
另一辆马车上,春意正在哄柳文念睡觉,坐在春意对面的是薛家派出来照顾薛一琴的奶娘,两个孩子差不多大小,柳文念吃羊奶米糊,薛一琴吃母乳,期间薛家奶娘几次欲言又止,只是看到柳文君那庄严的小脸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三岁的柳文宇乖乖坐在柳文君的身边,身子不时动一动,很不安分,被姐姐瞪一眼又觉得委屈,挣扎了半天,嘟囔道:“姐姐,我能不能去找哥哥玩?”
柳文君低头看了一眼柳文宇,询问道:“你要去跟龚老先生他们坐一起吗?”
柳文宇纠结了,他想跟柳文琮和南宫锦意呆在一起,可是他怕那几个先生......
几次三番,柳文宇始终不敢过去,每天都要和柳文君重复几遍对话,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出了北方的地界。
进入南方,众人很明显察觉到这里的精致不太一样,这个时节的北方草木萧瑟,大地更多的是黄色,可南方还是一片翠绿,就连清晨下了清霜草木也是鲜翠欲滴,很难想到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
柳文君对南方的景致很是好奇,难得孩子气地同春意问道:“春意,你到过南方吗?这里的冬天是不是跟春天一样,草木不会凋零?”
春意怔愣了片刻,恭谨地回道:“大小姐,奴婢小的时候跟在霁月公主身边,后来跟着霁月公主从皇宫出来去了夔州,夔州算是南方,不过那里在沧源山脉下,所以一年四季跟北方倒是比较像,可又有一些绿色,可以说是南方和北方的结合。”
薛家奶娘没想到春意竟然这么有来头,对她越发恭敬了。
柳文君微微颔首,贪婪地感受着南方的深秋。
等到队伍进了江南地界,柳文君更是痴了,喃喃道:“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真的跟诗里说的一样美!”
在柳文君沉醉的时候,护卫来到马车边上,同柳文君禀报道:“大小姐,前面就是清洛城了。”
看着不远处巍峨的城池,柳文君低喃道:“这就是清洛城吗?江南文人聚集的地方!”
“是的。”护卫大声说道。
其他剂量马车边上都有护卫过去禀报。
正当队伍缓缓往清洛城前进的时候,清洛城的护城士兵也发现了这队人马,士兵吓了一跳,赶紧将情况上报,很快惊动了青州的知府,一行人从府衙骑马出发,引来繁华街上行人的瞩目,街市两旁的酒楼不少人从二楼的窗子探头探脑,目送知府远去。
酒楼包厢雅座。
一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左拥右抱,饮酒作乐,拿知府调侃道:“这文秉谦是不是火烧屁股了,竟然在清洛城纵马崩腾,简直就是粗鲁!粗俗!枉他还是三甲进士出身,简直就是丢我们这些读书人的脸!”
边上之人哄堂大笑,毫不掩饰对文秉谦的口诛笔伐,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些人惯出这种目中无人的嚣张做派。
那边文秉谦压根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读书人正在笑话他,一路策马狂奔赶到城门外,默默地注视着越靠越近的大队人马,同士兵问道:“可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士兵摇摇头,如实说道:“距离有些远,若是近一些或许还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们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