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怎会无端端的冒出一头血甲天龙来?”
长荣真君眼神一凝:“道主的意思是……”
许阳轻笑说道:“我虽照不见它踪影,但却可猜出它的身份。”
“这……如何猜?”
长荣真君有些惊疑。
“简单!”
许阳笑道:“修行到这等境界,发展到这等体量,那必定会有痕迹,不可能闷在一个地方,默默无闻的修成万年老妖。”
修者修行,需要资粮。
但资粮不会无端而来,必须争,必须枪!
所以,修行之世,必为大争之世。
现世修真如此,此世道法也不例外,哪怕有“道德”限制,各大道门之间,也存在气运之争,香火之争。
不争不斗,默默无闻,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修成真君或者万年老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体量达到一定程度,无可避免的要与各方碰撞,郭北书院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
许阳沉声说道:“这血甲天龙明面上必定有一个身份,一个能够获取资粮,供他修行的身份。”
“这……”
长荣真君眼神一凝:“道主的意思是,那血甲天龙就在天下诸强之间?”
“不错!”
许阳点了点头,分析说道:“罗天大醮,祭仪加持,我的法力道行已近天师,如此,那血甲天龙还能破我铁壁围城,受我一记天雷大法而不死,必是万年老妖无疑,寻常真君,妖魔帝尊,无此能为!”
“万年老妖?”
长荣真君皱眉说道:“万年老妖不过那几尊,都各据一地,备受监视,若有异动,不可能瞒天过海,不过,那血甲天龙有上古遗宝,各大道门未必监视得住,这……”
越说越乱,更是不明。
“我已经用崇目天眼看过,天下各地的万年老妖,都在老巢之中,未有异动。”
许阳摇了摇头:“所以,这血甲天龙的身份,应该不是如今明面上的万年老妖。”
“不是万年老妖?”
长荣真君惊疑不定:“那是什么?”
“不是妖,那自然是人了。”
许阳一笑:“依道兄之见,这普天之下,各大道门,十方真君之中,谁能在大祭仪加持的情况下,匹敌万年老妖?”
“这……!”
长荣真君面色一变,惊疑不定的望着许阳:“道主是怀疑……”
“宪帝中兴!”
“大德圣僧!”
“渡行!”
许阳道出猜想:“放眼天下,十方修者,只有此人有此能为,或者说,只有此人,在数十年前开过水陆法会,得万民祭仪之力加持。”
“竟然是他?”
虽然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想,但许阳揭开答案之后,长荣真君还是变了颜色。
“不不不。”
但很快他又摇头说道:“数十年前,此人孤身入京,先上各大佛寺讲法,折服一干高僧,随后又领佛门,展开佛道之辩,力压三位道门真君,凭此,定调宪帝中兴基础。”
“宪帝中兴大治之后,一为投桃报李,二为清扫天下,为他召开了一场水陆法会,令他修为大长,成就大德圣僧,扫荡北地妖魔。”
“于理而言,此时此刻,他应该已经破界飞升而去了才是,怎会……?”
长荣真君神色不解。
许阳却无意外:“道兄觉得,宪帝中兴,真是中兴?”
“这……”
“不过表象罢了。”
许阳摇了摇头:“这般举行的水路法会,根本无法助他成就大德圣僧,更无力破界飞升而去,至于扫荡北地妖魔,恐怕也是真假参半。”
“……”
长荣真君一阵沉默,思虑良久方才说道:“就算此妖真是渡行,可他早已失踪,连佛门都不知他所在,确认身份,又能如何?”
许阳一笑:“既能失踪,就能归来,无论他是否有金丹之上的法门,修行都离不开资粮,要么以万年大妖之身横踞一方,要么重新做回他的圣僧,没有其他选择。”
“那道主的意思是……”
长荣真君试探问道:“揭穿渡行的身份?”
“揭自要揭。”
许阳摇了摇头,幽幽说道:“但还是那句话,以上种种,皆为我一人一家之言,无凭无据,无证无实,那渡行为佛门圣僧,我若昭告天下,说他为妖魔幻化,那佛门上下定要与我争斗,甚至不死不休。”
“道主……”
长荣真君听此,亦是无奈叹息。
许阳神色平静,并不在意:“我虽不惧佛门,但这般争斗,正道内耗,不仅无益,还会助那妖魔得势,非我所愿!”
“道主大义!”
长荣真君点了点头:“那应该如何是好?”
“无可奈何。”
许阳摇了摇头,叹息说道:“若道兄能借来昆仑镜,照出那妖魔身份,此事自然迎刃而解,但若借不来,或者昆仑镜都照不出那妖魔根底,那这件事情怕就只能等他自报家门了。”
“自报家门?”
长荣真君眉头一挑,明白了许阳的意思,面色瞬时一变:“道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