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哥哥坐着别动。”阿黎将他摁住,然后走去盆边拧帕子。 她探了探水温,将帕子浸入水中,再拧半干。 容辞盯着她的动作,不动声色问:“昨日睡得可好?” “嗯,挺好。”阿黎用帕子轻柔地擦过他脖颈:“容辞哥哥,昨夜给我用的什么香?我睡得怪舒服的。” “是一种草药制成的香。”容辞道:“你若喜欢,我让人拿些给你。” “是哪个铺子买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旁人前几l日送的。” “哦。” 阿黎弯腰,身子微微前倾,靠得比较近,身上的香气悠悠钻入容辞的鼻中。 她动作轻柔,擦完一边后,换帕子的另一边擦,然后再放入盆中洗帕子。 遇到伤口的地方,她还会停下来,一点一点地压着擦。 原本三两下能干完的事,愣是让她折腾了近半刻钟。 容辞也折磨了半刻钟。 倒不是伤口疼,也不是她擦得不舒服。 而是...... 室内旖旎,香气袭人,她素手温热。一低头一垂睫的样子,柔美妩媚。 且又是在晨间,正是他血气方刚难以把持之时,身体里有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好几l次,他就想这么将她拉入怀中,再狠狠...... 想到这里,容辞喉咙动了动,声音微哑:“阿黎,好了吗?” “快好了。”阿黎说:“伤口不能碰水,这里得仔细些。” “也不必......”那么仔细。 “容辞哥哥别动,我再去洗一洗帕子。” “......” 近来,他越发没法将她当小姑娘看待了。 . 帮他擦完身子,阿黎出去让人摆膳,亲自帮他吹凉粥,又嘱咐他慢慢吃。 这副样子,宛若贤惠的妻子。 容辞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 “容辞哥哥,”过了会,阿黎抬眼:“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 默了默,容辞道:“阿黎,你也该回书院了,免得落下功课。” “我回书院也是这样读书,再说了,若遇不懂的不是还有容辞哥哥吗?” “但你住在这,伯父伯母可知?” 两人虽有婚约,可已经不是小时候。小时候容辞接阿黎来御马巷或是带她出门玩,哪怕隔两日再送回去也不成问题。 可如今他们皆已长大,兴许再过不久就要成亲。 成亲...... 提到这个,容辞停下。 前两世,阿黎都是在十六时嫁给了他,这辈子,她翻年后便到十六。 也快了。 成亲之事或许可以提上议程。 突然,他心情不错。 “罢了,你若不想回书院,多待两日也可。 ” 他今天说话莫名其妙地, 阿黎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 跟容辞用过早膳后, 阿黎回书房看书。中午听说容辞出门了,她自己用了午膳。 午歇醒来后,得知孟子维来了,正跟容辞在书房说话。 书房中。 “贺柏舟之意已经很明朗,他说若是睿王府有能力救贺家和贺家军,那么贺玉卿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孟子维道。 “贺玉卿人呢?” “将军府有禁军把守,白日他不便出来。” 孟子维道:“你之前让我盯着姚升平还有他的小妾,现在有眉目了。” 容辞静默听着。 孟子维继续说:“此前我不是跟你说过那小妾在庄子里请了几l个绣娘做衣裳吗?其实不是做衣裳,而是......” 他故作神秘:“你猜一猜。” 容辞表情麻木,不大想理会,却还是道:“龙袍。” “?” 孟子维懵:“不是......你怎么知道?” “猜的。” “......” 孟子维心情复杂了会,接着道:“那龙袍已经连夜送去贺家祖宅,看来是想彻底坐实贺柏舟的罪名。” “我们要不要拦?”他问。 “不必。”容辞道:“让姚升平闹,闹得越大越好,我们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将一些人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