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旁人听了这话,笑他没见识:“岂止百里挑一?我看全国都未必出第二个。” 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 这厢,阿黎自清晨开始就被喜娘婆子们各种折腾,从头发到衣饰哪哪都有人精细收拾。她母亲和婶母也时不时过来查看,生怕遗漏什么、或有哪里不妥。 早膳过后,还有一群侄子侄女们新奇地来看新娘子,笑笑闹闹。 一整天下来,阿黎只觉得世界喧嚣,到处都是人声。加之她起得早困觉而且一身沉重凤冠霞帔,早已晕乎乎快熬不住了。 只想容辞快点来娶她,好让她“脱离苦海”。 阿黎坐在床边巴巴地等,时常抬眼看外头天色,忍不住问:“睿王府的人还没来吗?” 喜娘们听了,直乐:“见过新娘子急的,没见过这么急的!” 这话本该脸红,可阿黎累得很,连脸红都没力气了。 她索性吩咐凝霜:“你快去看看,若是来了赶紧叫我。” 凝霜好笑:“姑娘才是今天的新娘子,若容世子来了不叫你叫谁去?” 话落,又惹得旁人大笑。 酉时二刻,睿王府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总算到了襄阳侯府。 一瞬间,空气沸腾起来。 鞭炮声、管乐声、欢笑声喧闹繁杂,连阿黎在内院都能听到。 她掀起盖头:“凝霜,迎亲的是不是来了?” 凝霜无奈得很,头一回生出新郎新娘太熟悉也不好的感触。你看,新娘连一丝害羞也无。 她道:“来了来了,迎亲的正在门口,待唱过吉后,容世子就进来了。” “嗯。”阿黎拉下盖头。 . 容辞来迎亲,众人欢喜,连阿黎也欢喜。 唯有宋缊白,辛酸无处说。 当一对新人去堂屋给宋家长辈磕头时,宋缊白哭得像丢了孩子似的,嘱咐道:“阿黎,从此以后你就嫁人了,是别人的妻也是别人的媳。但你要记得,不论岁月如何变迁,你永远都是我宋缊白的女儿,若容辞敢待你不好,你只管跟爹爹说........” 阿黎听到这里,觉得自家爹爹实在担忧多余。她隔着盖头对老父亲道:“爹爹,容辞哥哥怎么会欺负我呢?您放心好啦。” “........” 宋缊白心堵,泪流得更欢了。 离开襄阳侯府,阿黎上了花轿。原本以为回到睿王府就能好生歇一会。殊料,到了睿王府还有许多妯娌们在那等着。 阿黎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撑到拜堂,她总算松了口气。只想着赶紧拜完堂,赶紧入洞房。 她是这么想的,便也这么做了。 司仪唱完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时,那厢容辞还在优雅斯文地起身,阿黎便已经迫不及 待要走了。 她盖着盖头, 也没瞧见自己动作比容辞快。因此在旁人看来像是新娘子急哄哄入洞房似的。 观礼宾客们愣了愣, 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有人说:“你们看,新娘子比新郎还急!” 笑声一阵又一阵,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里头还听见容辞轻笑了声。 这跟在自己闺房喜婆们打趣不同,这可是在睿王府,阿黎顿时羞得不行。 直到红绸那端有人扯了扯,她清楚是容辞哥哥开始走了,这才跟上去。 入了新房后,又是唱喜。喜婆说了一通吉祥如意的话,然后挑盖头,饮合卺酒。 接着,福童压床,小辈们讨糖果,各家夫人们来撒果添子孙。 忙完这些,阿黎总算得以清净下来。 她长舒一口气,砰地躺倒在床上,但下一刻哎呦地疼起来。 阿黎伸手往后摸了把,睁眼一看,瓜子花生糖果...... 硌得她生疼。 这回,阿黎是真的飙出了眼泪,嗷呜地喊了声:“成亲太难了!” 容辞将将进来,听见这话,忍俊不禁。 他走过去,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捡起,又吩咐婢女端水来给阿黎洗漱。 阿黎躺在榻上,睁着一只眼瞧他,可怜巴巴地问:“容辞哥哥不忙了么?” 容辞看着她,眸子含笑,却不语。 阿黎奇怪:“怎么了?” “你喊我什么?” 阿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日过后,两人就是夫妻了,称呼变得不一样了。 她当然知道要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