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儿一眼不眨的盯着陈轩,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脸色,可灵动的眼中,却有杀机一闪而过。
红袖下玉拳握紧,却又很快松开,做出一副凄苦无依的表情。
“萱儿一生漂泊无依,无奈之下,只能借此处避避风尘,却从不做出格之事。”
“可到头来,公子却依旧这般看我,实在让萱儿寒心!”
说话间,柳萱儿神色凄苦,娇艳欲滴。
看得在场的人心都碎了。
就连陈轩,也不由心头一软。
刚刚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轩,你实在太过分了,萱儿姑娘清清白白,岂容你污蔑?”
齐文涛心里不服,站出来反驳,讨好柳萱儿。
陈轩却不屑一笑:“你怎么知道她是清白的?”
“哼,萱儿姑娘说自己是清白的,那就一定是清白的。”
“美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若不是清白的,又怎么可能写出如此清心寡欲的词?又怎么能弹出那等悦耳的琴声?”
齐文涛话完,不少人都表示赞同。
毕竟在他们看来,柳萱儿虽然身在青楼,却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更是圣洁的花魁,其容他人玷污?
可陈轩听了,却再次大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
齐文涛气得肺都要炸了。
陈轩的每一次反应,都出乎他的意料。
“我笑你,什么都不懂,就敢大放厥词。”
“人啊,果然越无知,就越愚蠢。”
陈轩瞥了齐文涛一眼,随即玩味的目光看向柳萱儿。
“萱儿姑娘,恕我直言,无论是你念的诗,还是弹的曲,实在破绽连连啊。”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
这小子,居然敢说萱儿姑娘的诗和琴声有破绽?
柳萱儿抬起头,好看的眸子中,多少有些不服气。
这可是她研究多日的得意之作,这家伙,居然说处处是破绽?
可恶!
“是吗?还请公子指教。”
齐文涛本来想打断,可听柳萱儿这么说,只能改口。
“哼,要是说不出来,我第一个不饶你。”
陈轩不屑一顾:“要是说出来了呢?”
齐文涛还没说话,柳萱儿已经笑着开口。
“若公子能指正,萱儿便答应公子一个条件,任何条件都行哦!”
充满魅惑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不可,万一他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齐文涛一脸不服,大声反对。
陈轩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人家萱儿姑娘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
“你这就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啊。”
齐文涛被怼得哑口无言,颜
面尽失,只能乖乖退下。
柳萱儿直接将他无视,美目落在陈轩身上。
“公子,请吧!”
陈轩笑了笑,老神在在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萱儿姑娘,在下一共找出三处破绽,你且听来!”
“其一,姑娘刚刚弹的曲子,表面听来的确有悲伤意味,可在我看来,却纯属是矫揉造作,无病呻吟。”
“真正的悲伤,是由内而外的,可姑娘却仅仅只是流露在琴声中,话语中。”
说到这,陈轩忽然凑到柳萱儿面前,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
“如果我猜的没错,姑娘所谓的凄惨身世,都是编的吧?”
柳萱儿一愣,眼中惊讶一闪而逝,可还是被陈轩捕捉到了。
“公子的洞察力,还真是细致入微,萱儿受教了。”
柳萱儿微微颔首,这番话,算是承认了陈轩所谓的破绽。
众人脸色也跟着变化,对陈轩不免高看了几分。
而陈轩笑容自信,举起了第二根手指。
“至于这第二点,依旧在弹琴上。”
“通俗来讲,弹琴,应该配唱曲,若念诗词,自然落入了下品。”
“何况姑娘的琴声和诗词并不相配,甚至显得突兀,完全是败笔。”
这……
不少人暗自咂舌。
这家伙,还真没给萱儿姑娘留面子啊。
可细细一想,陈轩
所说,并不是信口胡诌。
“公子请继续!”
柳萱儿咬着牙关,眼睛略显通红。
原本的得意之作,却被陈轩形容为败笔,多少会受些打击。
陈轩倒了杯茶,一口喝完,才竖起第三根手指头。
“这第三处破绽,自然就是姑娘念的那首诗了。”
“美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姑娘身在青楼,却不沾染男女因果,不受感情困苦,又何言美梦云散,飞花逐水?又有何资格劝众儿女不觅闲愁?”
说到这,陈轩站起身,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装逼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高人风范。
“春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萱儿姑娘,你的内心提醒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