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脚步匆匆,很快赶到天牢。
正好遇见卓颖弄了壶酒,自顾自的喝着,周伍在旁边端茶送水,好不快活。
“陈老弟,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来,咱们兄弟俩今天不醉不归!”
“咦,这不是宋大人吗?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卓颖热情的打招呼,可宋文安缩了缩头,别说回话了,都只敢躲在陈轩后面。
卓颖,护天卫统领,掌管生杀大权!
虽然动不了他吏部尚书,可要是想弄他一身骚,不要太简单。
倒是陈轩,接过酒杯一口干了,这才笑着道:“大哥,今日还真不是时候,昨天那小子,居然是宋大人的侄子。我特意带宋大人来这里,就是想见他一面,应该问题不大吧?”
说话间,不忘朝他使了个眼色,卓颖一看,顿时了然。
“害,我当什么大事呢,芝麻大的事,说一声不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来来,咱们先喝几杯,再去见也不迟。”
闻言,宋文安总算松了口气,连忙道:“卓颖大人,酒我就不喝了,还劳烦你带个路,带我去见见那不成器的侄子。”
陈轩眨眨眼:“大哥,宋大人担心了一路,你就别再让他提心吊胆了。”
“好说,好说!”
卓颖站起身,率先往天牢深处走:“昨天我就知道他和宋大人关系匪浅,所以命人好生照看着,绝对不会少一根头发丝,宋大人放心便是。”
宋文安吃了颗定心丸,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可越往天牢里走,光线就越昏暗,空气中腐败的臭味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他几欲作呕。
心里,更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终于,卓颖在一道牢门前停下,笑着道:“宋大人,不要紧张,我卓颖拍着胸口保证,你侄儿绝对毫发无损。”
宋文安陪着笑笑,可当卓颖打开牢门,他顿时呆住了,又是着急又是愤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程玉,程玉?你,你怎么被折磨成这样了?”
此刻的宋程玉,被绑在刑架上,浑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鞭痕,活脱脱血人一个。
头发乱成一堆,黏在一起,脸色惨白,都快看不出人样了。
“程玉?是我,伯父啊,你……你还活着吗?”
宋文安颤颤巍巍上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喊了半天,宋程玉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宋文安,嗷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伯……伯父,你可算来了,疼
,疼……”
宋文安心痛万分,不忍直视,刚要问罪,却见身旁的陈轩,狠狠一拍桌案,倒把他吓了一跳。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我命你们伺候好他,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卓颖更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一双眼睛杀意冲天:“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连我兄弟的朋友,都敢如此折磨,活腻了不成?”
“周伍,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噗通!
周伍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都是我喝多了酒,听错了交代,还以为他是新抓的犯人,所以,所以就……”
“闭嘴!本大人命你执掌天牢,你就是这么做的?”
卓颖一声怒吼,差点没把宋文安吓尿了。
陈轩哼了声,冷漠道:“宋大人,都是这周伍自作主张,居然对令侄子用刑,简直不可饶恕,你想怎么惩罚他尽管说,我一定让你称心如意。”
“啊?这这……”
宋文安一脸懵逼,这两个家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我才是他亲大伯好吗!
没等他说话,卓颖已经大手一挥:“此人滥用私刑,罪无可恕,来人,先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再说!”
“是!”
门口的狱卒瞬间涌入,抓住周伍的双脚就往外拖。
可怜的周伍痛哭流涕,双手紧紧抓着茅草,悲惨至极。
“属下知错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凄惨的声音,让宋文安不忍直视,倒是陈轩,和卓颖相视一眼,心中不由感慨。
这皇宫里,莫不是人均都是演员?这演技,连我都差点相信了。
很快,隔壁便响起砰砰砰打板子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周伍的惨叫。
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痛苦,让宋文安都于心不忍了。
当然,他若是过去一看,就能看到两个狱卒正用板子打着沙包。
至于周伍,嘴里喝着美酒,时不时惨叫两声,那叫一个惬意。
“宋大人,那家伙死有余辜,若板子打不死,便交由你处置,就是一刀杀了也行!”
卓颖话语冷漠,让宋文安完全不敢接话。
还是陈轩叫来几个狱卒:“还不快为他松绑?”
没一会,宋程玉便被放下刑架,只是他一个大少爷,娇生惯养惯了,如今又受了这么多皮外伤。
就跟快死了一样,莫说站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得宋文安是又气又急:“多谢两位大人,我这侄儿伤得太重,我得赶紧回去,为他医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