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平的话音刚落,朝堂内的众人俱是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所有人的目光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种态度!M..
一种是满意的称赞,而另一种则是难以置信的困惑!
苏安平如此安排,是何居心?
龙椅上的楚玉听完苏安平的话,胸口先是剧烈起伏,片刻后好不容易恢复冷静,沉声问道,“苏尚书此言,倒是有点意思。”
“边境来敌需要派兵阻拦,而国内有人叛乱却不加以镇压?”
“我倒是有些好奇,苏尚书到底拿的是哪里的俸禄?”
“难不成,拿的是大皇子的俸禄?”
楚玉终究只是个年轻姑娘,面对苏安平这种屁股偏到城门外的举动,立刻出言讽刺起来。
苏安平却是不慌不忙,脸上依旧挂着笑,朗声道,“陛下,臣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齐楚之间是国与国的斗争,自然不能懈怠。”
“但如今的叛乱,只是楚国王室之间的误会,还用不着上升到派兵镇压的地步。”
“只要能说服大皇子罢兵,到时候不费一兵一卒,便能重归安定,何乐而不为呢?”
“其二,我大楚接连经历内乱,齐楚之战,国力早已耗空,实在是撑不起新一轮的战争了。”
“还请陛下以苍生为重,莫要再行兵事,让百姓能够更好的休养生息。”
他说话时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安平真是什么忧国忧民的大忠臣呢!
楚玉北苏安平的话气得够呛,想要开口骂人却被洛城峰用眼神制止。
她是君王,即便臣子说得再有问题,也不能与臣子发生争执。
这样只会拉低自己的身份,完全没必要。
“陛下,苏尚书说得不无道理。”
洛城峰站了出来,开口道,“不过臣却觉得,还有不足之处。”
“左相请讲。”
楚玉压下心头的愤怒,开口询问。
“苏尚书一直强调大皇子的叛乱是误会,可起兵谋反就是叛乱,这毋庸置疑!”
洛城峰挺直腰杆,目光锐利的盯着苏安平,“只要是谋反,那就是对陛下的不尊重!”
“古语有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苏尚书,如今大皇子叛乱,对陛下大不敬,难道你不该以死效忠吗?”
他声音洪亮,振聋发聩的质问声再大殿内不停回荡。
苏安平脸色微微发白,双眸中闪过一抹惧色。
对方毕竟是左相,还用大义来压自己,他苏安平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必然会被借题发挥。
苏安平求救般的看向身前,希望身前之人能帮自己一把。
“左相大人严重了!”
这时,站在苏安平前方的男人笑呵呵开口道,“苏尚书是户部尚书,楚国钱粮都贵他来管辖。”
“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担心国力支撑不住,才会想要与大皇子那边商谈。”
“用不着扣这么大的帽子吧?”
说话之人,正是楚国右相,古非楠。
见他开口,洛城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古相如此说,也是觉得要跟叛军和谈吗?”
“叛军?”
古非楠故作诧异神色,“左相大人,那可是先帝长子,当今陛下的长兄啊,怎么可能是叛军呢?”
“而且大皇子也说了,是为了讨伐逆贼而已。”
“想来这件事情里有误会,我还是觉得先下旨责问清楚缘由,在做打算。”
洛城峰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声音陡然拔高,“逆贼?右相大人,你口中的逆贼,指的是谁?”
古非楠面沉如水,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左相大人,逆贼可不是我说的。”
“您这质问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呢?”
二人纠缠不休,话题逐渐从镇压叛军,转移到了逆贼身上。
眼见事情开始跑偏,礼部尚书高文君赶忙开口,“左相大人,右相大人,现在不是针轮逆贼的事情。”
“大皇子起兵谋反,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要派兵讨伐,否则陛下威严何在?”
“现在需要尽快定下出兵的方案,而不是纠结于这些细枝末端。”
洛城峰听到高文君的话,这才回过神。
刚才一时不查,险些着了古非楠这老东西的道。
当真该死!
洛城峰正要开口,苏安平却先一步反驳,“高尚书说得轻巧。”
“国库空虚,如何兴兵讨伐?大军征伐,钱粮不可或缺,如今没钱没粮,想要派兵只能横征百姓。”
“此非仁政,推行后必然引得国内震动,万一引发民间起义,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苏尚书这话不妥,难道因为没有钱粮,就要因噎废食吗?”
“若是如此,如果大皇子大兵压境,我等难不成还要直接开城投降?”
高文君沉着脸怒声呵斥。
“高尚书,我是户部尚书,只谈抢粮,至于如何打仗,与我无关!”
苏安平垂眸冷声道。
显然,他就是不愿掏钱出兵。
二人的争执很快就演变成大范围的攻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