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身影踏上公交车阶梯。
初七瞥了眼明显瑟缩了一下的【魏可可】,浑然不觉般重新踩下油门。
看来明天该是市图书馆了?
嘛,倒也不一定就是了。
初七看着它坐上座位,忽然有种想点上一支烟装逼的冲动,顿了顿,她还是克制住了在脑中疯狂蹦迪的危险的想法。
怎么说这车上的烟味如果有实体,都够做熏猪肉了,她再点根烟算什么?
自杀吗?
更何况,她又没有烟瘾,只是想装逼的心太重了,到时候装逼装死了,这事传出去……
咳,她要有幸能不被坟头蹦迪,她都愿意把自己的头拿下当球踢。
思绪万千,初七无意识抖了抖手腕上从魏哥那薅来的手表,走了会神。
虽然在她手上这只表看起来质量挺不错的,还会勾起人要同款链接的想法,但其实这只表已经坏了。
表盘上还沾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暗色灰尘,玻璃有些黑糊,只能隐约看到上面的时间永远停在了2:30。
灰没能被抖下来,初七又吹了吹表盘,不愧是能在光滑的表盘上安家的灰尘,顽固异常,被她吹了十七八九下,依旧稳如老狗,在表盘上扎了根似的。
初七端详了会儿表盘和黏糊的灰,硬生生瞧出了种生生世世死不分离的狗血晚间八点档既视感。
这已经是灰垢了吧?
既然魏哥那么轻易就把手表给了她,就说明这手表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那重要的是什么呢?
初七颇感无趣,和拍故障了的电视机一样用力拍了两下表盘,对能把表拍好这件事没报什么指望,只是意思意思。
她记得在眼镜哥手上这只表走的可带劲了,尤其是在给她打卡的时候,滴滴答答的吵的她心慌眼乱。所以初七才费尽心思把这表捞到自己手上,可好好一手表怎么一到她手上就得去废品回收了?
她可是能对天发誓自己在刚拿到表时有多么爱护这只表的。
好吧,说到底,七绕八弯绕了这么远,其实初七只是想表达一句话——
这表坏可以说关天的事,也可以说关地的事,反正绝对不关她事。
虽然也没人怪她,但她得先给出态度,这锅她不背,打死也不背。
不过,这只表既然是到了她手上才坏的,而她又真没来得及做什么……
那魏哥身上的名堂可就多了去了,够初七琢磨一壶了。
初七:讨厌谜语人!拒绝谜语人!
***
“滴。”
熟悉的抽离感散去,初七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每次打卡她都有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告别小哥,初七拨弄着表盘,然后她就看到,手表上的时间重新开始转动,重叠又分开,最终停在了——
2:30上。
……
是手表坏了还是她眼睛坏了?
绝对是手表坏了吧???
***
翌日。
初七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头的工作上。
连续几天下来,这条路对初七来说比回家的路还要熟,闭着眼睛都能开车。
天幕被墨水染透了。
深夜,人就会变成一种很冲动的动物,初七想,反正夜里的摄像头也拍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要不然真试试看闭眼?
她今天多戴了个黑色鸭舌帽装深沉,更加肆无忌惮地闭了眼。
早就想在新手村作点死了哈哈哈!
她不爽很久了。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说的就是新手村!
初七在心中笑着,面上不显,只挑起了眉头,右手压下眼前的帽檐。
左手仍在开车。
刚上车的【魏可可】:?!
一车的鬼:?!
反应过来的所有鬼怪:!!!
这是要和一车鬼同归于尽吗!它们只是群众演员!罪不至死啊!
啊不对,是罪不至死两次啊!
不不不,凡事要多用点心,凡人肯定不敢真的——
“滴滴滴!”
初七疑惑地抬起头,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眯起眼睛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是一辆开着超长夜视灯的大货车。
浓雾中,明亮的白炽灯划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这条道路的尽头则是44路公交车庞大的身躯。
这种拉大车的司机的确是会在三更半夜运货的,好像挺符合常理的。
好像是被她挡着路了才会鸣笛的……
也挺符合常理的——个鬼啊,连续这么多天初七在路上一辆车的影子都没见到,怎么偏偏今天闭上眼睛就遇到了呢?
这不明摆着有诈嘛?!
初七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指,指关节发出清脆响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没心情关注群演们的心情,自然也没发现群演们的心态崩了。
初七接着扭了扭酸疼的脖子,再次紧握方向盘。她恨恨想,没错了,新手村是真把她当傻子,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见初七丝毫没有让路的打算,大货车倒是急了,车上的司机似乎将油门踩了个底朝天,向初七直直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