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夜司珩还是暗暗记下不少重要的符篆,世事无常,以防万一。
忙活完了,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
夜司珩脸上没有一丝倦意,这又让南璃暗暗吃惊。
果然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回到地面,已经临近黎明。
青锋等了半夜,说不担心是假的,几番想下去一看究竟,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王爷,王妃,你们总算上来了!”他放下了心。
“可有异样?”夜司珩问道。
“没有。”青锋回答,“属下也派人去查这家商铺的东家了。”
夜司珩微微颔首。
青锋办事是稳妥的,不过此事就算去查了,估计也没什么收获。
南璃再是将入口用符篆封上,免得煞气黑雾外窜,她看了眼东方的蟹青天色,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太困了,我们先走了。”
青锋还没回答,南璃就抓住夜司珩的手,两人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
一处暗室。
重九跌跌撞撞,脚步跄踉稳不住。
他身上的伤不知流了多少血。
尽管如此,他还是能祭出一道火符,让暗室各处的灯烛骤然点燃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罐子放在桌案上,那罐子不大,却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符文,透着丝丝诡异。
重九确定罐子完好无事,才安心的处理起身上的伤口。
暗室里的架子上,有各类的符篆和丹药。
他翻找了一下,拿出一道符篆。
咬牙解开衣衫,伤口翻起的肉与衣衫黏在一起,他痛得脸上的五官都揪在一起。
伤口又再泊泊流着血。
他赶紧拿起那道符篆,嘴上念着咒语,驱动符篆往伤口上拍去。
凛冽的银光绽开,持续了好一会儿。
等银光退去,重九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红红的疤痕和血迹。
疼痛不再,重九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擦干净了血迹,换了一身衣衫。
他再来到桌案前,看着那陶瓷罐子,小心翼翼摸着。
“师父,虽然他们找到了那个地方,不过你的三魂七魄已经滋养好,也无需继续再以魂养魂了。”
陶瓷罐子晃动了一下。
重九再怎么面瘫,但眼里仍是流露出了恭敬和期待:“与师父契合的胎儿还有几个月便降生了,很快,师父就能重生了。”
说完,他就用了别的符篆,让罐子里的三魂七魄暂且陷入沉睡,免得消耗了力量。
——
在商铺地底下发现奇异棺椁一事,并没有外传。
但护城河的水鬼倒是收拾了干净,百姓是大大松了口气。
可这两日朝堂还出了别的事。
有不少官员在外出的时候,不是被割了舌头,就是被打掉了牙齿。
可行凶之人如鬼魅一般,别说抓到人,就连行凶之人长什么样,他们都没能看见。
此事一度引得人心惶惶。
可很快有人觉察到,这些受伤的官员都有个你共同点,就是他们都用污言秽语说过九王妃的私事。
而且敢用上这等手段的,除了当今九王爷还能有谁。
打掉牙齿的还能咽下这口气,可舌头被割的,他们连官途都没了,如何能忍?
当即,他们也不顾疼痛,齐聚御书房,唔唔唔向穆武帝状告。
穆武帝看他们哭得凄厉,皱了皱眉头,才低头去看那上告的奏章。
不过很快他就皱着眉头,抬头说道:“一个个像哭丧的,就不能静一静?朕头痛症都要犯了。”
官员们闻言,只好忍住了哭泣。
穆武帝看完后,眉心跳了跳,道:“什么狗屁状告,一无人证,二无证据!你们可知道,污蔑当朝王爷是什么罪名?”
官员们早知穆武帝会护着夜司珩。
他们既来了,便不会一两句话吓唬住。
说不得话,他们就用笔墨在宣纸上写下想说的话,再由太监呈给穆武帝。
无他,就是说他们得罪了夜司珩,所以夜司珩才会实施报复,夜司珩目无皇法,手段残忍,请皇上彻查。
穆武帝则问:“你们怎么得罪了九弟?”
众人面面相觑,考量过后,决定了写下实话。
在他们看来,自己不过说了一两句脏话,根本不算得什么。
可穆武帝一看,脸色当即变了。
有些浑浊的眸子含着怒气,他气败的质问道:“你们一个个的,竟如此胆大!”
说九弟也就罢了,竟敢说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