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春花身子颤栗不已,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她低垂着头,甚至不敢看夜司珩一眼,“我……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夜司珩居高临下,气势逼人,睥睨看她:“敢妄议本王的人,看来余县主也得长长记性。”
在场之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的眼神有可怜,有幸灾乐祸。
要给余县主长记性,最轻的惩罚也是要割舌头吧?
哎哟,余县主还没出嫁,割了舌头,往后什么前程都没有了。
余春花脑子一白,虽是怨恨谢北翰的阴险,但此刻她也明白,如果自己就这样窝囊唯诺,恐怕自己还真要被夜司珩割了舌头,以示警戒。
“臣女随了父亲那一套,做人做事都很直率,所以才不小心口出妄言,还请王爷和王妃恕罪。”
余春花摆了自家父亲出来,好让夜司珩掂量一下,动自己的后果。
她可是将军府的独女!是皇上亲封的县主!
夜司珩听明白她的意思,嘴角扬了扬,道:“想要挟本王?”
余春花心又是一颤,头依旧不敢抬起:“臣女不敢。”
夜司珩定定看了她一眼,道:“你父亲守卫西南,击退疆国精锐,立下军功,明日就该到到达京中复命了吧。”
余春花心中欣喜,果然,夜司珩是有几分畏惧。
她难掩得意情绪:“是,父亲明日就到了。”
夜司珩道:“那你明日就好好待在府中,好好迎接余将军,千万别到处跑了。”
说罢,他接着又对南璃说,“阿璃,不如我们今日到春熙楼用饭吧?”
反正都出来了。
南璃点点头:“好。”
两人一同离开。
在场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就完了?
九王爷这就放过了余县主?
果然是在家靠父母啊,就因为余将军立了军功,余县主才免受惩罚,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侍女扶着余春花起身。
余春花因为跪在地上,裙子污了一块,她看见后面色一度很是难看。
她狠狠地瞪着谢北翰:“你费了这么大的心思,也不过如此。”
反正他们的梁子是结下了。
谢北翰倒是无所谓,道:“你别太得意。”
余春花嘲讽:“我有父母兄弟庇护,得意又如何?我跟谢侯爷可不一样。”
谢北翰面色阴沉了几分。
他磨了磨后槽牙,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与余春花争辩,转身离开。
范云茜见状,立即跟上。
余春花还觉得不解气,盯着陆燕燕:“以后陆姑娘就不必往我这儿送帖子了。”
她是断然不会再来赴宴的。
陆燕燕翻了个白眼:“自然,送了你也来不了了,我不浪费这个人力物力。”
“莫名其妙。”余春花丢下一句,气势汹汹的离开。
众宾客陆陆续续都散了。
他们都以为能看余县主受罚的大戏,没想到却是不了了之,不禁觉得扫兴。
是夜司珩脾气变好了,还是夜司珩没那么护短了?
这本是新的谈资,可有前车之鉴,他们只敢烂在肚子里,不敢多说半个字。
春熙楼。
因为钱姨娘的产业,这儿有个厢房是专供夜司珩使用的,布置得典雅别致。
菜肴上了一桌。
夜司珩也不着急吃,先吩咐青锋去处理好这件事。
他不动手,不代表旁人不能动手。
借刀杀人,他也很在行的。
南璃说道:“算了吧,她也没说什么。”
说她穿衣打扮朴素而已,又不会少几块肉。
夜司珩轻轻摇头:“若真是这么件小事,北翰也不会请我过来。”
“还有别的事?”
青锋在旁解释道:“是余县主连同那几个贵女,在宴席的时候用绣花针刺过侯夫人。”
“什么?!”南璃反应颇大,脸色冷了冷,“她们自诩名门贵女,行径竟如此恶劣?”
“可不是,谢侯爷再怎么问,侯夫人都没有说出来,此事还是王爷传召了丞相府的暗探,所以才知道她们究竟干了什么。”青锋道。
南璃抿抿嘴,道:“这傻姑娘,估计是怕家人和北翰受到牵扯,所以才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范家虽远在汝阳,但也有几个族人如今在京都当官办差。
这些贵女都是出身名门世家,关系庞大,范云茜怕自己说出来,会连累族人。
而谢北翰虽是当今皇后的侄儿,太子的表哥,可他们终究要权衡势力,也不可能事事都帮着谢北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