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可,不过是受点排挤,总比我们吃不饱穿不暖的好,婵儿就快嫁过来了,我不想她来日受苦,还要像母亲那样,做绣活帮补家用。”李斌坚定的说道,“若母亲要与父亲和好,那我就去苏家退亲,免得婵儿嫁过受苦。”
作为一个男人,他哪会舍得让妻子受苦受累。
李氏一听就慌了,急忙拽住了李斌的袖子,摆摆手:“不和好不和好,一切都听你的。”
如果退亲,她儿子就一直打光棍了。
她还盼着抱大孙子呢。
南璃和楚烁都放下了心。
幸好关键时刻,李斌是个拎得清的。
毕竟他们到底是外人,不好说太多。
曹阁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李斌骂道:“你……你……竟如此不孝!我生……你养你……”
李斌打断他的话:“怀我的是母亲,生我的也是母亲,养我的更是母亲!你为何有脸说这话?”
“你为了自己那点贤名,宁愿去教别的孩子读书写字,都没教过我!是母亲省吃俭用,用她的嫁妆为我聘请名师!”
“若不是我有你的一点血脉,我这会儿已经将你赶出去,不会容许你这说话!”
曹阁老脸色越发青白。
被亲人指责,他还不太在意。
要命的是方才顺着自己说话的小师父,瞥了自己几眼,还觉得晦气。
知兮道:“师姐,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这老家伙比我爹还要差劲,我爹是好吃懒做,养不活我了,才将我送到了玄月观,可没想着让我养他。”
他爹后面还觉得愧疚,只让乡亲带了点特产给他,并不敢来见他。
这曹阁老倒是好,自己没银子,过不下去了,就想起妻儿。
“你这小师父怎么说话的?!不管怎样,我都是他父亲,亲生父亲!”曹阁老辩解道。
“是的,但他们供养你多年了,你总不能还一直依附着他们吸血吧?还二品大官呢,读的是什么书。”知兮白了他一眼。
楚烁哈哈笑了起来,“六妹妹,这小师父可以呀,嘴巴可比知弥小师父的厉害多了。”
知兮还得意的行了个道礼,“过奖过奖,主要是我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懂的道理都比他多,见他如此欺负人,着实是忍不了。”
“可不是,他就是典型的窝里横,只会将什么孝道挂在嘴边,也不瞧瞧自己怎么对待妻儿的,现在是遭报应了,这都饿多久了,他那些门生竟然没给他送吃的,没给他洗衣服,更没给他银子花,这不就是,寡情薄意的人也教不出什么好鸟嘛。”
楚烁和知兮一唱一和。
“你个二世祖,竟然……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曹阁老彻底生了怒,冲上去想要打人。
可他太着急,体力又没完全恢复,不小心踩到了石头,脚一崴,就往前摔去。
楚烁反应不够快,但知兮在玄月观上下山挑水那么久了,有点小功夫在身。
他忙的过去把曹阁老扶得稳稳的。
尽管如此,曹阁老脚也是崴着了,嘴里一直喊疼。
眼角余光,一直盯着李氏。
谁知李氏是没有半点动容,还摆出了个极为嫌弃的脸色。
她取了一锭银子出来,正巧是十两。
她丢到了曹阁老跟前,道:“我是不会与你和好的,你若在这死缠烂打,我就将你这些年用我嫁妆的事情抖搂出去,瞧瞧是谁没脸。拿着银子,快走吧!”
“李氏,你……你也这样羞辱我?!”曹阁老一副虚弱的样子,“你就不念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了吗?”
李氏一阵犯恶心,道:“我每当想起往日种种,就悔恨不已!若能重来,我绝不会嫁给你!”
可惜没有如果。
但人要回头,永远都不迟。
曹阁老怔了怔,又看向了李斌,期盼他能给自己一点希望。
可李斌亦是如此。
他道:“曹大人,你往后别再登我家的门了,这里不欢迎你。”
不止如此,连同以前府里的下人都纷纷叫嚷着:“对!若再前来,必定打你一顿!”
曹阁老伤心黯然。
他不解,为什么自己为国为民,却得不到家人的谅解和支持。
南璃这会儿说道:“曹阁老,你腿脚不方便,就让知兮做做好心送你回去吧。”
反正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是,师姐!”
曹阁老还未答应,知兮就硬扛着他走。
“慢着慢着!”
众人以为曹阁老还要说点什么。
谁知他是回头看了眼那银子,说道:“把银子捡上呀,那是我的。”
此次雪灾,国库用了不少银子,他的俸禄得延后发放呢。
这十两银子,他得揣着走,不然这段日子又得饿肚子了。
众人一阵沉默。
但知兮好人做到底,还是捡了银子给曹阁老,再扛着他离开。
可曹阁老来闹了一场,李氏母子心情不大好。
楚烁安慰了几句,就拽着南璃离了李府。
黑木马车用来送曹阁老了,南璃自然只能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