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沾满我裴氏的血,现在居然理直气壮地要与我讲道理?萧钦,你可真是畜生。果然,人一旦被拿到了软处,所有嚣张傲慢都能收敛,你现在想好好商量,可你亲手杀死我父亲时,可有想过能好好商量吗?” 裴付说着,愈发激动起来,萧钦立在对面,时刻关注着他手里那把匕首锋刃,生怕裴付手下一颤,伤及青嘉性命。 “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和寡人讲情理,你们裴家人最是不配。” 萧钦耐心将尽,尽管努力克忍,可此言出口,依旧凉凉带戾。 裴家父子,梅妃娘娘,从来都不是无辜的一方。 昔日间,梅妃因膝下无子而郁郁憋闷,他们裴姓兄妹为出这口气,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子暴虐行恶,那时,他们心间可没念着半分的慈和良善。 只为发泄,拿幼童来发泄。 后来的裴付,当真青出于蓝,时常以众对寡,对他群起而围,烫烙、闷溺、鞭打、甚至将他绑在木桩上练射…… 裴付像对畜生一样拿他取乐,并且每一次,都是不见血不收手,直至后来,他身量逐渐高挺起来,也因勤于锻炼而结实有力,慢慢有了自保的能力,裴付等人这才不敢继续随意施暴。 往日屈辱画面,历历在 目,他亲手砍了裴照的脑袋,不过仅仅个开始,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吗? 裴付,梅妃,他一个不会放过,风水轮流转,如今他再怎么报复回去,都是因果报应,他们活该! 眼见着萧钦眼中忽的腾升杀意,裴付不敢继续讨价还价,于是他直接干脆道:“现在,立刻给我准备一匹能日行千里的良驹,再叫你身边所有的随将背过身去,向后退离五百米,待我确认得了安全,自会把青嘉放了,如若不然,我现在便杀了她,死也不算孤单!” “皇兄,救我……”青嘉公主再次适时出声。 萧钦果然没有犹豫,立刻点头答应。 日行千里的良驹?他转身看向自己的老伙计,几乎没有犹豫便决定将自己的胯.下坐骑送给裴付,稍靠近些,在对方警惕的目光中,他站定松开手中缰绳,拍了拍马身,示意马儿朝青嘉靠近。 裴付一手继续执着锋刃,另一手握上缰绳,翻身带着青嘉一同骑上去,紧接,他又示意萧钦退后再退后,距离渐远,他这才放下几分戒备,有意驾马奔远。 萧钦不敢半分松懈,紧紧盯着动静,目光所及,青嘉像是与裴付说了什么,短短一句,只凭口型根本辨认不清。 梁岩在旁示意:“陛下,追不追?” “先等等,确认青嘉安全重要。” “是!” 话音刚落,只听嘶鸣一声,奔驰向前的马驹忽的掉头转了方向,随后,裴付右臂伸出,身呈姿势怪异,众人惊疑瞬间,只见阳光照射下,裴付手上着戴的玉器扳指,外壳上忽反出光亮来。 是夹针暗器! 萧钦瞬间警惕可根本来不及躲,身侧梁岩同样掣肘阻行。 危急时刻,林间一侧忽的现身一白衣身影,其人动作极快,当即干脆利落地朝前抛出一把短匕,匕锋与暗器同轨,轻易击落了扳指里射出的毒针,而后继续冲锋向前,精准插在裴付右腿之上。 裴付吃痛,身形不稳滚落马下,而那白衣公子的第一刀致命一击很快落下,在裴付倒地瞬间,心口上已经是插着刀的。 裴付躺地恹恹,口吐鲜血不止之时,萧钦的关注点才从青嘉身上移开,由此,他终于收神看清来人的模样,竟是闫为桉,今日是所行潇洒,可依旧掩不住他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不等萧钦发话,闫为桉主动跪地殷勤,伏身认罪:“陛下,罪民自知罪责深重,此次特来将功折罪,还望殿下能给罪民最后一次机会。” 萧钦眯了眯眼,当下未语,只将目光远移,看了眼因惊吓过度愣在马上的青嘉,又偏移目光,将视线停在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狼狈尸身上。 如果不是身边正缺人手,他恨不得当场杀了闫为桉,以解心头之恨,若不是他自作主张,遮天瞒日,周妩怎么会与容与和和美美,成了夫妻之实…… “将什么功,才能折你的罪?”萧钦冷冷出声。 闫为桉好似早就想好说辞,闻言几乎想也没想,直接抱拳起身,凿凿 提议道:“眼下京中不太平,陛下百忙更难以时刻分神,罪民愿为主分忧,切身保护青嘉公主,寸步不离,以保证如今日这般的危险情况再不会发生。” 萧钦想,他之所以愿意留着闫为桉一条狗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那股聪明机灵劲。 先前没办好周妩的事,现在便想在青嘉这边找补回来,这点,一般人看不透彻,哪怕看透了,也大概会顾虑左右不敢提,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