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榕无语凝噎。
“这样,你旁敲侧击一下,让他要么找个够远的,比如父母都在澳大利亚定居,南极也行,人姑娘也铁了心要在太平洋对岸过一辈子的,要不然,就找个最熟的,越熟越好……尔婷怎么样?尔婷最合适……还有谁家女儿?哦,lisa的女儿!就是小了点,才一岁……”
崔榕:“越熟越好……”白眼都翻不过来了,阴阳怪气揶揄道:“那你怎么不让他连卓望道跟问问也一起考虑了呢?扩大点范围性别别卡死啊。”
话音刚落,崔榕自己先愣了一下,不是容貌歧视啊,但就算任延是个弯的,弯了个黄河九曲回肠十八弯,那也弯不到卓望道头上,至于安问……眼前浮现安问的脸,又想起任延说的,176,笑起来很很好看,成绩也好……她不会一语成谶了吧?
得找到任延喜欢的那个姑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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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延换完校服拎着书包下楼,看到安问正鬼祟地在客厅柜子里鼓捣。
“找什么?”
任延一出声,安问跟猫似的抖了一下,额温枪的盖子从他手里啪嗒掉下。任延站楼梯上挑了挑眉:“发烧了?”
安问把头摇成了闹钟,任延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接过额温枪:“我看看。”
叮的一声,三十六点七,正常温度。任延拿手摸摸他额头:“头晕?嗓子疼?还是鼻塞?”
安问打了个喷嚏,像淋雨的小鸟,可爱死了。任延忍不住笑:“让你缠着我接吻。”
安问不敢置信地半张着唇,目光也浸满了不可思议。what?什么叫“缠着他”接吻啊?喝醉了的失态也能算吗?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那也可以不讲出来!这种事是能说出口的吗?
安问很恨地一把抄起书包,噼里啪啦打手语:“你不会把喝醉了的事情当真吧?知道什么叫酒后乱性吗?”
任延:“嗯嗯嗯嗯。”
安问眉皱得很深:“再说了!明知道我喝醉了,还跟我接吻,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占我
便宜?你不应该推开我吗?”
任延垂眸欣赏他不认账的模样:“为什么要推开?你那种样子,我不满足你显得我很残忍。”
安问唇张得更大,眼睛瞪得更圆。whatthef**k?哪种样子?他哪种样子?
任延按下他手:“朋友,别聊了,要迟到了。”
安问被他推着出门,一边蹭着脚步,一边怀疑人生回头看他。朋友?追他的时候一口一个宝贝,现在倒成正儿八经的“朋友”了。
任延仍然开了崔榕的轿跑,麦当劳线上先预订好了,他让安问下车去拿,扶着方向盘懒洋洋地说:“一人一次,公平点。”
安问:“……”
算他还有当朋友的良心,把豆浆留给了安问喝。安问抿上杯口,刚出小区门口,任延一脚刹车,滚烫的液体冲进舌尖,安问:“……”
哈着嘴,晾着水红的舌尖,表情上写满愤怒:“你干什么!”
任延认错:“被那辆车别了,对不起。”
别了他们的丰田轿车扬长而去。
校服衣襟也被打湿了些,安问抽了两张纸巾擦着,冷不丁被任延轻掐着下巴抬起脸。
“被烫到了?”他让安问把舌尖给他看。
在他眼睫轻垂的视线下,安问不自觉地听他的话。唇微张,舌尖吐出一点,莫名地浑身泛起紧张。任延更近地将脸凑近,似要吻住他的唇,亲自为他疏解疼痛。
眼睛都闭上了,但最终却只等到任延的一声轻笑:“还行,不是很厉害,慢点喝。”
安问:“……”
车子重新启动,平稳驶出小区。
“你白天跟晚上还是挺有区别的。”任延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支在窗沿,“刚刚差点就亲你了。”
安问:“?”
什么意思啊?
“如果是晚上的你,我就亲了。”任延淡淡地说,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
安问捏紧了汉堡,反复深呼吸,校服衬衫下的心口起伏不定。气死了!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质问,奈何却出不了声。好不容易忍到了学校,还没等任延停稳车,安问就按开了安全带,车身甫一停稳,他推开门——
砰!
一声巨响,四周脚步都凝滞。
安问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延书包里还装着感冒药,想了想,给卓望道打电话。卓望道刚巧到校门口,张望了一会儿:“问问呢?不是跟你一块儿来的吗?”
“有事先走了。”
“啊?他舍得啊?”
任延不冷不淡地瞥他一眼:“这几天少在他面前开我玩笑。”
“干嘛?”
任延没搭理他,径自从书包里翻出几盒药,把拆过锡箔的几板抽了出来,只让卓望道拿全新的:“帮我带给安问,下了早自习再给,就说你刚刚看出他生病,特意让阿姨给你送过来的。”
卓望道:“我有这么善良吗?好吧我有,我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善良小王子。”
任延:“别逼我吐。”
卓望道把药塞进书包里,两人结伴往教学楼走去,卓望道问:“你生日快到了,想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