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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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苦短吗?”
“太长也是苦处。”
……
……
“你做的牙刷……我要一个。”
范闲愣住了,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苦笑道:“据我所知,秀水街上也有卖的。”
海棠微笑道:“没你做的好。”
“谢谢夸奖。”
“没有想到你这位权贵子弟,居然愿意将心思放在这些地方。”海棠看着范闲,似乎是想重新视这个人。
范闲缓缓闭上眼睛,说道:“关于我,你了解的显然还不够多。”
海棠沉默片刻后说道:“不过我只了解太后寿诞之后,你就要回国,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办?”
范闲双眼根本懒得抬一下,说道:“等我睡好了,我来找你聊聊。”
海棠皱眉说道:“如此甚好。”
范闲忽然睁开双眼,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不想多聊。”
“告辞。”海棠第一次见到范闲表现出这种冷淡,却没有丝毫反应,干净利落地离房而去。
范闲躺在那张大床上,明明已经困极,却是始终无法睡去,他的表情看似平静,脑中却是一片混沌,没有足够的时间,他根本无法消化掉昨夜的所闻所感。他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床顶的绣帐,目光似乎是想要穿透房顶而去,直破九天层云。投射到最遥远的天空上。
既然确认了范闲是留在使团之中,那么北齐方面自然会想到,在燕山绝壁之上想救走肖恩地,究竟又是谁呢?这个疑问自然而然地被提了出来。
狼桃、何道人、沈重坐在三把椅子上。眉头都皱的老紧。这三人中自然是沈重的官位最高,但狼桃是苦荷的首徒,而且又是少年天子地武道老师,所以身份最高,何道人却显得有些沉默。
昨天白天,他们二人联手将范闲与肖恩逼下悬崖之后,锦衣卫就开始在上京城外进行秘密的搜索,不料一日一夜的功夫过去,竟是没有半点成效,而晨间。当众人终于忍不住,请宫中帮助强行闯入使团,却赫然发现范闲好好坐在床上!
“难道不是范闲?”何道人苍白的脸愈的白了。他大腿上染着的毒虽已清除,但也损耗了不少真气。
狼桃闭目道:“那个人一定是范闲,擅长用毒,用针,小手段。除了他还有谁?”
何道人皱眉道:“可是那个人长的与范闲不一样。”
狼桃睁开双眼说道:“人是可以伪装的。”
狼桃的身份特殊,所以他说出话来,众人也不好多加置疑。但事实上是,范闲此时好端端地在使团里,如果摔下悬崖的是他,他怎么可能保持身体地完好?除非他是神仙。
此时沈重不免有些开始怀疑起狼桃的判断,但表面上依然像个富家老翁般慈眉善目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范闲,因为与上杉虎勾结地就是南人,只有南人才会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不可能是东夷城的那些高手。”
看见何道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沈重呵呵笑了起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人。”
“除了范闲还能有谁?”狼桃沉声说道,他本来就不喜欢与这些特务头子打交道,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牵涉到肖恩,他根本就不会出宫来帮助锦衣卫。
沈重看了狼桃一眼,满脸微笑说道:“狼桃大人,南庆也是有很多高手地,至于手法问题……我想大人也应该听说过,陈萍萍的身边,一直有个叫影子的刺客,只是没有人看见过他,也没有人知道他地手法与行事风格。范闲既然是监察院的提司,那他与那位影子的手法应该有些关联……如此说来,在绝壁旁出手的不是范闲,也有可能是那位影子。”
影子是陈萍萍的贴身护卫,虽然没有谁看见过,但是身为北齐特务头领,沈重自然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是谁都无所谓。”何道人吐了一口浊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认肖恩死了没有。”
“肖恩死了。”
狼桃很平淡地说道。当全身黑衣的范闲攻出来救人时,他回首一弯刀已经戳入了肖恩的胸腹,他很自信,挟在刀尖上的劲气在那一瞬间就断绝了肖恩地生机。
沈重微笑说道:“如此就好,国师与太后一定会很满意,沈某在此处谢过二位大人。”
……
……
太阳又一次快要沉下上京西面城墙,就像上千年来的每一天一样,微有暑意的风儿绕着有些发蔫的树叶,往上京城里的各处宅院里冲撞着,打着旋从人们的身体上飘过,从那些沉默的树干旁掠过。
入夜后,风会渐渐地凉下来。
范闲披着件单衣,站在使团后院的一棵树旁,双眼微眯,看着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在这个天时里,本不用再加单衣,但他身体过于疲乏,所以有些畏寒。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信纸折好,没有像往日一般用掌力震成碎雪一片。因为这封信并不是院里来的密信,只是一封有些普通的家书。
信是婉儿写的,虽然家中的消息一直源源不断地传到北方,但这是范闲第一次收到妻子的信。想来她在家中也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