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4)

庆余年 猫腻 3623 字 10个月前

() 雨夜。

长街漫漫最**。

大雨中带雨笠的人很普通。

可是头顶雨笠,却穿着一身红袍的人却只有一个。

皇宫的城墙如数丈悬崖,在雨中云雾飘渺。

红袍人走的很慢,无声无息却又光明正大。

城墙上忽然射出三支利箭,红袍人没出手,箭却像在暴雨中迷失了方向,被一头名为黑暗的巨兽吞了进去。

红袍人抬头。

电光火石之间,用目光划出一道苍穹,竟将墙头高手们纷纷震落。

剑气!

不断地吮吸,吮吸着黑幕中的生灵之气。

在这座冰冷的皇城中,已经有无数的侍卫成为一股剑气的血祭。

忽然红袍人身前闪过两个人影。

红袍人停止了脚步,紧握手中的剑鞘,漫天风雨都冲刷不了他心头的杀意。

他手中利剑并没有出鞘,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剑,前方两人中必定会有一人丧命。

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对付第二个人。

他能够感觉到眼前两人的不同。

他只会拔剑!

两人中,他认识一个!

那是洪老公公。

四顾剑没有行刺成庆国皇帝,正是因为有这位大宗师的存在。

另一个人适时向前迈了一步。

此刻天际远处,忽地一道闪电划过,随之而来一声惊雷,豁然而起。

声如裂襟,却仿佛回荡在头顶之上,回音袅袅,许久不散。

墙影婆娑,点点碎光掠过天空,借着闪电,红袍人看清了对方。

那是一个神庙的僧侣。

夜色如墨,风雨飘摇,天地突然静默,听得到的只有雨滴拍打地面的声音。

良久…。

时光苦短,对峙太久。

气以升至顶峰,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洪公公整个人慢慢挺直,骨头如同一串鞭似的发出一阵“劈劈啪啪”。

整个人似乎在霎那间拔高了十几寸。

可他没有出手,他没把握。

身旁僧侣却按耐不住,手中竹棍震碎雨帘,一声虎啸响起,仿佛来自天外。

棍如猛虎,人如卧龙,这一式之力,绝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上。

可惜他的对手是红袍人!

大红袍拔剑,就像是一阵风,无论多强大的力量,在风中都必将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到那一剑消失之时,僧侣就觉得有一阵凉风轻轻的吹到了他的身上。

风虽然轻,却冷的刺骨!

僧侣的神情僵硬,在他的脸上凝结成了一种奇特而又诡秘的表情。

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已被冻结,他的人就从半空中重重的跌在地上。

风停了,人的呼吸似乎也停了。

洪公公皱着满脸的皱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

“好剑!”

红袍人目光闪动,手握长剑,没有出声。

洪公公继续道:“剑道之术在于精气。

此一剑恐怕世上无人能挡。”

剑道之术在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道理就算洪四痒不说,世上习武之人都应该明白。

一想到这里,红袍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手中长剑似乎被点点雨滴敲打的微微颤抖。

剑在手中,不如在剑鞘中更有威胁!

洪公公突然纵身而起,身形灵动。

他在空中漂浮,随着空气的流动异常缓慢却又轻巧无比。

他出手。

动作如少女折花。

轻柔而又缓慢,却又说不出的阴寒诡异。

红袍人不知所措,他除了拔剑什么都不会!

他想闭上眼睛,任漫天暴雨侵灼自己的身躯,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嘴边苦涩难挡。

他一直以为皇帝身边只有一个洪四痒,却忘记了皇帝与神庙之间的关系。

神庙才是皇帝最后的底牌。

那僧侣已经耗尽了他的剑气,他的剑魂。

剑在手里,并不在鞘中,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拔第二次剑。

他是夺命大红袍,此刻却将被别人夺去生命。

所有的使命与力量,都将被夺去。

因为这就是“死”。

当“死亡”降临的时候,世上又有什么力量能拦阻?

………。

………。

可是这一击并没有夺走红袍人的性命,它夺走是一个侏儒,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侏儒。

洪四痒一惊,他想到了这个侏儒是谁。

“手”中小指,一身缩骨功出神入化。

洪四痒不知道小指躲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混进皇宫的。

他忽然感觉心口一凉。

侏儒手中的剑刺入了洪四痒的身体。

剑光流动,阴狠无比。

“呯”的一声,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双葬之剑,玉碎神散,欲与天地同寿!

小指狠毒,他不仅对对手狠,对自己更狠。

他的身体抵受不住这位大宗师的全力一击,血液洒向了天空,和大雨混在了一起。

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