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没有人说话, 杜泊川偶尔会抬起头查看一下蜡烛和香的情况。
墙上黑白色的“奠”字,屋内停着的冰棺, 以及响彻在整个灵堂里的大悲咒, 都格外沉重。
大师都是睡在灵堂后边的那个小房间,最后撒了一把米在门口,又在原地念念叨叨说了什么。
杜眉是杜老太太哥哥的孙女, 见他这样有些好奇,“大师, 为什么要撒米啊”
大师睁开眼, “辟邪。”
“如果鬼来, 大米上就会有脚印。”
除非含冤死去的厉鬼,刚死去的新魂容易招来孤魂野鬼, 他们在黑白无常来勾魂前想要吞噬尚且不强大的新鬼,所以做法事的另一层用处就是保护亡魂。
杜眉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道“真, 真的有鬼啊”
大师又掏出一把米,撒在了门槛上, “你也可以当作是封建迷信。”
杜眉的弟弟杜华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嘴, “那如果真的有,进来了我们怎么把它赶出去呢”
“只要香和蜡烛不灭, 屋外的长明灯不灭,那些孤魂野鬼就进不来。”
大师说完这些打了个哈欠, “我先去睡一会儿,有事再叫我。”
杜眉呐呐地“哦”了一声。
鸦透边听边把黄纸往火里放,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冰棺,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按照他之前看过的灵异故事和各种鬼片,最危险的一般都是躺在冰棺中的杜老太太, 突然起尸或者尸体消失什么的都是灵异片里的看点。
但他回想了一下第一天见到老太太时的样子躺在冰棺里的杜老太太面目慈祥,真的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根本看不出死前疼到整晚整晚都睡不找。
杜老太太走的时候已经六十多了,想到那两个嘴碎的村民的谈话,鸦透莫名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小老太太,也莫名觉得这个副本里可能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昨天白天跪拜时都有纸人进来,晚上又是有厉鬼挠墙,今天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光是坐了一会儿,寒冷就从四面八方向他裹来,找着缝就想钻进衣服里来。
是一种湿冷,鸦透抿着唇,觉得这样的夜晚有些难熬。
可是现在十二点都没有到,他们还需要在这里待到明天六点多。
“冷吗”杜元修走过来,背对着众人神色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接触到他冰凉的手皱起眉。
圆润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原本健康的粉色因为太冷褪成了白色,和半月形的月牙都快融成一体。
手感很好,就是太冰了。
杜元修将鸦透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贴到了脖颈处。
脖颈脆弱,成年男性的体温比少年要高很多,脖颈的皮肉和手上粗糙的触感并不相同,像是过电一般,鸦透猛地把手往后抽。
只是他刚动,杜元修就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捏住少年的手不让他松回去。
杜泊川的注意力在香和蜡烛上,许知南在查看冰棺和外面的长明灯,而杜眉和杜华这两人,蹲在门口对着门口的大米小声讨论着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他们随时都可能看过来。
在外人眼里,杜相吾和杜元修是表兄弟,那鸦透也算得上杜元修的嫂子。
拿嫂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被不知情的人看了可想而知会引起多少的慌乱。
鸦透很着急,小声道“杜元修,你先放手。”
“不要,你手不是冷吗”杜元修耍无赖。
“会有人看过来的”鸦透紧张提醒,边说边抬头看其他人在干什么。
原本蹲在门口看米的两人动了动,鸦透这个时候本来就紧张,敏感地浑身一颤,屏住呼吸,仓皇地抬起头。
而杜元修背对着他们,像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把少年的手往里面拉了拉。
“等”鸦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点,不过灵堂里大悲咒的声音很大,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原本要起身的杜家姐弟又迅速蹲下,好像就只是蹲麻了站起来缓一缓,并没有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别紧张,就只给你捂手。”
杜元修轻声安抚,可是他的动作却完全不是这么说。
掌心里是较为光滑的皮肤,而手背被按住,粗糙的皮肤压在鸦透滑嫩的皮肉上,磨得有些疼。
鸦透断断续续骂他,“混蛋”
“嗯,我是混蛋。”杜元修欣然接受。
好不要脸,鸦透小声催促,“那你快一点。”
“你别动,等手暖一会儿了我就放开你。”
这剧情走向,怎么这么不对
嘿嘿嘿嘿,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的宝压在众人面前这样那样
暖个手就这么刺激了,真的要干点什么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