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泊川在外面敲门, 鸦透用膝盖顶了顶杜望津的手示意他藏起来,见他没动之后有些着急。
少年脸上的眼泪都没有擦干净,眼尾通红地催促他赶快躲起来。
而且他还怕外面的人发现, 声音格外小。
就像是偷情一样。
杜望津神色有些奇怪, “我为什么要藏起来”
大门关闭,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更何况,杜泊川还是他备选名单之一, 如果杜元修无法掌控,杜泊川就是下一个目标。
鸦透还不想给他留下负面印象。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他只好伸出手快速推了一下杜望津的肩膀, 压着声音跟他商量,“你先躲起来好不好我等会儿跟你解释。”
细软的声音很着急,再逼紧一点说不定还会哭出来,杜望津站起身, “躲哪儿”
还好是杜望津, 如果换成杜元修可能不会这么爽快答应。
鸦透指了指后面的屋子,“躲在后面吧。”
杜望津扫了一眼那边敞开的后门, 轻声“嗯”了一声, 站起身往后屋走去。
见杜望津从大厅消失之后,鸦透才松了口气, 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让表情正常一点, 随后才走到门口将门闩抽出来。
接下来,只需要让杜泊川不到后面去就可以了。
杜泊川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之后, 才看见少年过来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屋外的阳光照进相对阴暗的大厅。
这里是杜相吾的家,里边藏着他生前娶的妻子。
杜泊川对他有印象, 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阳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像是勾出了一层金边。
鸦透见到是杜泊川,假装疑惑道“杜泊川”
杜泊川从愣怔中醒来“嗯。”
“你有什么”
面前的小漂亮眼尾通红,眼角还有些湿,看着像是刚刚哭过一场地样子,杜泊川一愣,抢先断了他的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沉声问道“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鸦透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再联想到自己刚刚为了套线索做了什么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没有谁欺负我。”
“那怎么哭了”
说这话的时候,杜泊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地盯着鸦透看。
睫毛被泪水打湿,湿湿黏黏地在一块,应该只哭了一会儿,眼皮还没有肿起来。
嘴巴很红,不过幸好,没有破皮的地方。
应该没有人欺负过他这里。
鸦透一时之间想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哭,抿着唇问“你很关心我为什么会哭吗”
杜泊川看着门口的小漂亮红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往下自顾自道
“如果我说了是谁欺负我,你会帮我打他吗”
鸦透说完之后还往门边靠了靠,似乎有些无奈又好像有点委屈,见杜泊川盯着他还有些紧张。
“嗯。”
杜泊川应了一声“我会。”
完全没料到的回答。
“哦。”
鸦透感觉气氛突然之间有些粘稠,现在的杜泊川和最开始遇见时有些不太一样,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摸了摸脸试图跳到另一个话题。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杜泊川这才想起来,“下午所有人都要跪拜,完了之后还需要你去收拾杜老太太生前穿过的衣服。”
鸦透指了指自己,疑惑道“只有我去”
“不是。”杜泊川顿了一会儿,“我可以喝杯水吗我刚从殡仪馆那边过来。”
殡仪馆离这边很远,今天太阳又大,容易口渴。
而且他还专门走过来告诉他这件事,没有拒绝的理由。
鸦透只希望杜望津能够安分一点,不要突然发出什么动静。
“那你先进来吧。”
鸦透只披了一件棉衣,腿有些冷,给杜泊川倒水的时候才想起来桌上的保温盒杜望津没有拿走。
他转过身,果然见到杜泊川盯着保温盒,握着水杯的手僵硬了一瞬。
村里有保温盒的人不算多,也不知道杜泊川会不会联想到杜望津身上。
杜泊川见鸦透走过来,“有人给你送饭了”
他将保温盒拿起来,“你似乎没有这种保温盒。”
鸦透将水杯放在他面前,有些纳闷,“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没有”
“之前相吾还在的时候,我来过几次。”
来过几次鸦透迅速抓住了关键点。
之前雨夜里他第一次见到杜泊川的时候,他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所以杜泊川是认识“鸦透”的,至少比杜望津了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