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没来得及摸清情况,后脑勺就遭遇重击,武力值几乎为零的我不负期望地扑街。 再次清醒时,我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鼻尖萦绕的马尔福林气息和脚边的玻璃渣子让人顿感不妙。 “她就是那个……” “夜莺。” 我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而这片刻似乎就被对方捕捉到了,下巴被用力地掐住,湿热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喷在脸上,那人话语连珠连炮,唾沫几乎要糊到我的脸上。 “你有办法的吧?你一定有办法的吧!” 搞什么啊??! 大概是我的沉默激怒了逼问的人,我被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狼狈地瘫在那里动弹不得,太阳穴顶上了冰冷的枪口。 根据他们的谈话判断,在换回来的那一瞬间“我”莫名其妙晕倒,被带下去之后没多久彭格列就联合其他家族正式开火炮轰艾斯托拉涅欧,那点可怜的防御在早有预谋的攻击下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而我显然不具备使其翻盘的能力,自然就没人管我—— 除了某些怀着孤注一掷心态的蠢货。 考虑到现在说出“其实我真的只是一个毫无战斗力的花瓶啊”这种大实话可能会被当场咔擦掉,我把脸翻过来稍稍远离潮湿的地面,淡然道:“冷静点,彭格列的人在哪里?” “你……你有办法?” “如果你们先给我松绑的话。” 这几个显然不太聪明的家伙把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最后同意了我的说法。 “沙沙沙……” 碧绿的藤蔓蜿蜒爬行,悄无声息地铺满了角落。 【好饿。】 别着急啊。 “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就能逃出去。” 【好饿好饿好饿……】 慢慢来。 “如果尸体……也算的话?” 尖锐冰冷的藤蔓如蛇一半灵巧地缠上猎物的脖颈,尖锐的棘刺深深扎进了血管,没一会猎物就失去了生息。 这不是等到了吗? 艾斯托拉涅欧实验室绝密档案中,唯一一种被列入危险级别的植物。 玫瑰藤。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态实验或者化工厂原料泄露带来的严重辐射变异成了这个鬼样子,但奇特的是它有一定的精神波动,频率有时候能与我相合,所以我偶尔可以和它实现正常的交流。 一方引诱猎物,一方捕食。 像海葵与寄居蟹,相互利用,互利共生。 唯一不妙的在于…… “喂喂,吃太多不怕消化不良吗?!” 这货压根敌我不分,或许在它看来,我只是属于比较识趣的猎物,能够在入口前给它带来买一送一大礼包的额外附赠。 脚腕被带刺的藤蔓死死缠住,渗出的血液引发出了植物内里更大的凶性,如果再不制服它我恐怕就会成为下一个猎物。 “Tornare indietro.(回去)” 荆棘总算在扎进我的胸口前被压制住,但我也被逼得频频后退,它松开对我桎梏的那一刻,我直接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好痛……” 虽然从二楼直接摔下来,但我既没有脑震荡也没有骨折,除了被捅了一刀的伤口又撕裂开和细小擦伤外没有大碍。 我昏昏沉沉撑地坐起,甩了甩发晕的脑袋,手掌粘腻潮湿的触感逼迫我回神。 海水的咸腥味随着贴在我身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海草几乎把我腌入味,我深吸一口气,循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找到了源头:一根正在通入海水的水管在大半个艾斯托拉涅欧家族都被砸得稀巴烂的情况下还在顽强工作。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有人能点背到这个地步?! 用脚步丈量了所处之地,我用力敲击了下玻璃,心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崽种在实验室里设置了个三米长两米高的水箱,养什么鱼这是,丢个人进去也忒缺德了。 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圈,在把自己绕疯之前我停住了,水已经上涨过膝,四周却缺乏能让我脱困的锐器——就算有,以我这点可怜的力气能不能顺利逃脱也是个问题,接下来无非只能等待水的浮力靠谱一点等漫过水箱顶的时候再翻墙出去试试…… “嘶……”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小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裸露在外的皮肤在接触到水箱里液体的时候都刺痛得不行,每一个细胞都尖叫着想逃离。 我顿感不妙,伸手触碰了下上涨的液面,感觉原本单纯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