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妹妹,祝绯绯要比面对母亲平静上多:“哪儿都有可能遇到不如意事。但是,非要受苦,我希望是我自己选。”
选择本身,即是自由。
“你前跟我说,说‘有些东西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祝绯绯道,“我了,尝试了,然后现确实不喜欢。”
她看着妹妹,认真道:“所以我决定退赛。”
这话,她可以腾出一个名额,去让给更需要它。
这句话后,祝水雯沉默了异常时间。
祝绯绯不知道妹妹为什么会那么纠结,在这个过程中,她心已然摇摆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惭愧了。
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表现出那么坚强。
与其说她意志坚定,不如说她是外强中干,脆弱至极。
她需要妹妹支持,需要家支持,甚至不惜向立场相反母亲寻求精神安慰——尽管她表现出形式是叛逆式对着干。
良久,妹妹才像下了一个艰难决定似,问道:“这些事,你跟阿姆说过吗?”
——这是松口了意思。
但祝绯绯却不及感觉欣快,面对这个问题,一阵窝火感油然而生。
“有什么好说?”她语气烦躁,“她得进才有鬼。托她福,现在所有亲戚都知道了我要进首都学,她怎么可能让我打她脸啊?”
“那就是没说过啦?”
“说了也没用。”祝绯绯斩钉截铁道。
妹妹踌躇了数秒,深吸了一口气:“我替你去讲。”
*
祝水雯真去讲了。
不过,这一次,是祝绯绯说对了。
虽然在她面前,伯母态度要温和上许多,但也就是相对委婉点,意思是一个意思。
说说去,无外乎是“你说得对,但是……”和“你想法也有道理,但我说更有道理”车轱辘。
几次下,祝水雯突然意识到,她是在跟一个难缠上数倍、也固执上数倍“祝绯绯”对话。
姐姐对抗情绪,本质上是源于伯母。
看她回,祝绯绯有些幸灾乐祸子:“怎么?”
祝水雯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才小声道:“没吵起就算好。”
殷姿和祝曦会让步,会和她协商,再不济也会她想法并尝试去理解她。
但在伯母面前,这一套沟通逻辑失效了。
她身份弱势了,天然就没有说服,完全撼动不了对方坚固思维。
不过……
没关系,她可以请外援!
“妈咪——help!”
*
不得不说,姜是老辣。
殷姿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铜墙铁壁一伯母动摇了。
包厢提供茶叶一般,但殷姿是喝了。
抿了一口,她悠悠道:“当海军好啊,这个包分配啊,工作不用愁了。毕业出就安排当军官,是特殊才,这不好吗?”
祝绯绯了解得多,知道“包分配”这句话不实。本想反驳,但祝水雯按了一下她腿,示意她先不说。
为,少女现,伯母肉眼可见地犹豫起。
殷姿趁热打铁又说了几句,伯母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内心另一个顾虑:“但是,如果那边条件苦了,绯绯坚持不下……”
“那不更好了。她坚持不住了,不就知道要妈妈话了?”殷姿慢条斯理道,“到时候,你再送绯绯去国外念个学,那也不迟啊。绯绯那么聪明,混个凭出不是轻轻松松?”
说着,殷姿对闺女努努嘴:“小水,带你姐姐出去逛逛。”
*
回以后,事情都解决了。
不过,最终起了决定作用,是祝绯绯态度。
她像是突然就开窍了,在殷姿这番“演示”过后,她立刻接了上去,对母亲滔滔不绝地陈述起。
这对她并非难事。为了能说服母亲,她把这方面信息全搜集了一遍,无母亲从哪方面驳斥,她都能迅速地“回击”。
“行了行了,说不过你。”伯母悻悻道,“反我老了,也不懂这种东西,你以后别求我擦屁股就行。”
倘若搁了以前,到这句话,她八成又要跟母亲吵起。
——谁会求你?我死在外头,我都不会求你!
但这次,她没有。
她看到母亲鱼尾细纹在轻轻地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