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印记,那花纹诡异繁杂,但细看又会觉得熟悉。
正是上古大魔的魔纹。
霜棠自身做封印,将上古大魔魔肆封印在了体内,几乎可以说是融为一体。
魔肆指尖描摹着那纹路,一边肆意嘲笑,“你看看你这魔纹,再想想你干过的事情,你真觉得你那个圣人师尊会接受你?”
霜棠面色泛红,带着细微战栗的手抬起握住魔肆的手臂,猛地向下用力。
那尖锐的指甲便一下刺入心口,血从血洞中涌出,只差分毫就触及心脏。
魔肆顿了片刻,俯视身下的人。
一张海棠面,雪白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因为欢愉而出现的泪珠,唇瓣殷红诱人,面颊绯红,呼吸中都好似带着馥郁的香甜气。
一副美人情动的勾人模样。
“师尊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丢下我的。”霜棠轻轻道,眸中却并无多少情绪。
不知道究竟是相信了这句话,还是只是习惯了这么安慰自己。
“你是真忘了到底——”魔肆话语一顿,没有接着说下去。
按照这疯子原本一心求死的想法,他要是真说出去了,可就得被拉着一起死了,他现在跟这疯子可是共生的。
但是看到霜棠一副痴情到疯狂的样子,魔肆又觉得格外不顺眼。
当疯子就好好当,非要给自己弄个感情当链子锁起来,真是犯贱。
突然,耳边听到什么动静,似乎是有人朝这边走来。
魔肆看向处于晃神中没有察觉的霜棠,恶意于眸中一划而过。
“刺啦——”
“唔......”
衣衫褪去,猩红的雾气侵入体内,将筋脉都撑裂,霜棠吐出一口血,全身雪白的皮肤染上薄粉,人因为汹涌的欢愉而细密颤抖起来。
“舒不舒服?”魔肆戏弄地勾了勾霜棠的下巴,看着他失神的双眸,勾起嘴角,“好好享受吧。”
红雾将所有血迹抹去,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魔肆重新回到霜棠体内,心口的魔纹也渐渐淡去,仿佛从没存在过。
“阿棠你怎么了,师尊听到房间内有——”
话语戛然而止。
听到霜棠闷哼声而下意识匆匆进来的醉月浮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霜棠跌坐在地上,无力地靠着桌脚。
衣衫几乎完全滑落,春光尽泄,正对着醉月浮。
胸膛急促起伏着,面泛潮红,双眸涣散,俨然失了神。
让人脸红心跳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阿棠你......”
醉月浮怔怔盯着霜棠,红意自耳尖蔓延到脖颈,许久,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失礼地盯着小弟子看,于是慌忙转过身。
可是画面早就已经刻入脑中,不管怎么努力控制都不停浮现。连带着刻意遗忘的上一世的荒唐也被忆起,与如今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喉结滚动,醉月浮垂下眼眸,指尖掐入掌心。
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动静。醉月浮轻唤几声也都没有回应,最后还是红着脸回了头想看看怎么了。
结果就看到小弟子脑袋倚着桌脚,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雪白的长发凌乱披散在身上,面颊带着泪痕。修长白皙的腿露出来,破了好几处的大红衣衫只能堪堪遮住腰腹,松松垮垮挂在纤细瓷白的腰肢上。
醉月浮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上去,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渴望。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醉月浮慌忙闭眼,谴责自己怎么能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闭着眼将人抱起,努力不去注意掌心的触感,小心翼翼将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醉月浮这才睁眼。
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抬手替人理了理散乱的发丝。
他本想来寻阿棠聊一聊,却不想会遇上这么一幕。
取出灵药,将裹得牢牢的被子稍稍往下扯,露出肩头的伤口。
伤口完全没有处理过的痕迹,甚至好像还严重了一些。
指腹沾上药膏,轻轻触上那伤处。血迹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尤其是想到这是他自己亲手弄出来的伤口,指尖都在微颤。
阿棠真的瘦了太多,那锁骨格外明显,肩头也硌人,几乎摸不到多少肉。
当年在小巷中那个骨瘦如柴的流浪儿,在醉月浮身边养了许多年,却似乎变得更加单薄。
处理完肩头的伤,醉月浮又从被子里抓出霜棠的手,细细给人上药。
“怎么就直接往剑上抓......”醉月浮垂着眸,心疼地看着那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
霜棠握着剑朝他弯起眼睛的画面突兀浮现在脑海。
自从回来,阿棠一直都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有......
醉月浮一顿。
只有在受伤的时候......阿棠才会有其他的神情,人也变得鲜活一些。
是巧合吗,还是什么?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醉月浮起身收拾起房间内的一片狼藉。
在替霜棠取一套新的衣物出来的时候,突然,醉月浮注意到了放置于衣柜角落的一颗留影石。
出于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