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揉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那就要一直这样等着?我可受不了了。”
赵广笑道:“你们都回去吧,这只鹰交给我就好了。”
乌里刚才听到赵广的一番话就有些神情不定,似乎在犹豫什么,大家都在讨论天鹰,也没注意到他的神色。
乌株扭脸看见,便知道乌里心中所想,走过去说道:“王兄,那个东西对我们来说就算是一个宝物,也是毫无用处,如果能用它将这讨厌的鸟射下来,以后便不用害怕匈奴人明目张胆地追击了,也能打击匈奴人的气焰,不如拿出来试试。”
刘封几人不知道乌株为什么忽然说出这等话来,都看向兄妹二人。
乌里沉吟片刻,猛地一点头道:“小妹说得正是,如果能将这些匈奴人赶出我们的领地,本王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他对刘封抱拳道:“实不相瞒,刚才赵将军一句话倒是让本王想起一件宝物来,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
“什么宝贝,快拿出来看看。”张苞刚才还无精打采,听说有宝物,马上有了精神头。
乌里苦笑道:“说来是宝物,其实也一无用处。此物乃是本王年轻之时打猎中无意得到的,是一把铁胎弓,却无人能够拉开。”
“什么铁胎弓?”乌株有些不满道:“当年父王不是说这是后羿用过的什么弓吗?”
乌里有些无奈笑道:“的确父王说过,这是后羿当年使用的‘射日神弓’,只是没人能用,不就是一把铁胎弓吗?”
赵广听说有这种好东西,顿时喜上眉梢,忙催促道,“请大王拿来一看。”
乌里点点头,扭头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去本王帐中,将那只铁弓拿来。”
不多时,亲兵拿着一把长弓过来,远处看也没什么奇异之处,只是比平常的弓要长一些,整个弓身乌黑,似乎是用玄铁做成,看上去古朴沉重。
赵广从乌里手中接过那把弓的时候,突然觉得心跳加速,铁胎弓的弓弦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仿佛琴弦一般发出轻微的震响声。
赵广眼神迷离,用手抚摸弓背,喃喃自语一阵,才咽了口唾沫,赞叹道:“这才是师傅所说的真正良弓啊!不愧射日神弓之名。”
张苞从赵广手中一把抢过来,扫了几眼,摇头道:“我看这也是很平常的弓嘛,就是沉重了些,哪里好了?”
赵广反应过来,急忙伸手去抢,气道:“快给我,真是暴殄天物。”
张苞一转身,让过赵广:“你先别着急,我又不要这东西,他们说这弓还没人能拉开,我倒要试试。”
赵广见张苞要拉弓,倒也不好硬抢,便道:“那你快试,试完了给我。”
张苞左手拿着弓背,右手扯了一下弦,本以为轻松就拉开了,没想到弓弦纹丝不动,不由微微一怔,感受到这只弓力量强大。
马上站好脚步,屏气凝神,大喝一声“开!”
在众人的注目中,弓弦被张苞的大力拉得动了起来,但只拉开了一掌的距离,一张黑脸已经憋成了青紫色,再也无法拉开分毫。
即便如此,乌里等人也都拍手叫好,大喊“神威地将军!”
在羌族之中,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张苞的这种程度,就算是俄何、烧戈两人合力最多也就是张苞的刚刚拉开的距离而已。
张苞泄了气,只好将弓递给赵广,擦了把汗:“这是什么弓啊,根本用不了嘛!”
俄何却还是不由称赞:“地将军果然膂力惊人,我和烧戈两人联手也只有这种程度。”
乌株也睁大眼睛看着张苞道:“看来你还是有些蛮力!”
张苞脸上刚有的一丝喜悦顿时瓦解,转过头看向赵广,他更不相信瘦小的赵广能拉开这张弓,别说是张苞,其他人也都怀疑地看着赵广。
只有两人对赵广还抱有希望,一人自然是他的兄长赵统,毕竟是兄弟,他知道赵广虽然枪法不如自己,但箭法却是自己永远无法比拟的。
他也常听赵广讲一些拉弓用力的技巧和射箭的方法,知道拉弓需要巧劲,不能光凭蛮力,让他箭术也精进了不少。
刘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赵广,但这把弓要是连赵广都用不了,恐怕在这个时代就真是个废物一件了。
张苞见赵广还是没有拉弓,不由着急催促:“你倒是表演一下给我们大家看看啊!”
赵广这才回过神来,神色沉敛了许多,不再是原先嘻嘻哈哈的模样,言道:“其实拉弓不全靠本身的力气,还需要一些心法和技巧,大家看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马步微沉,将长弓平举胸前,左手斜举,右手搭在弦上,一声轻喝,就见长弓在赵广的手中似乎复活了一般,缓缓而动,直到被拉到最饱满的程度。
大营外一片寂静,只有肆虐的春风吹过旌旗发出的呼啦声!
“好!”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由惊诧变成了惊喜,不由为赵广拍手叫好。
张苞挠挠头,过去摸了一下弓背,又拍了拍赵广消瘦的肩膀,环眼中尽是不解:“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话拿过弓来自己还想再试试,但做了个姿势还是放弃了,又还给赵广:“还是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