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的回复,让夏侯楙心中高兴,加之总算未雨绸缪,胜了一场,奖赏方仁一百金,官升三级,以为讨逆将军,先命他回虎牢关待命。
傅玄言道:“刘封并未对方仁回复一言,只叫他传令小心守卫,看来不知是计,从今日起,将军便可佯退兵,三日之后,便可用计。”
夏侯楙再次恢复精神,这一次将蜀军骗过河来,尽数消灭,便可扬眉吐气,重振雄风了。
对众将言道:“为防刘封起疑,每夜撤退三万兵马,各自去准备,吾当亲自领兵断后。”
“遵命!”夏侯霸等人都知道此战事关成败,没有丝毫大意。
傅玄又道:“即将入冬,西北风正紧,土房之内,硫磺干草务必小心埋好,房顶之上,更要覆盖在茅草之下,不可让蜀军看出蛛丝马迹。”
夏侯威负责引火之物,抱拳道:“军师放心,明日起我亲自带兵监督,绝不会有误。”
“嗯,曹将军明日连夜出城,引兵到西北方向,洛水与黄河交界之处埋伏,三日之后,三更时分准备,五更即将天明之时,便潜到城外,尽将火箭射入城去,待城中火势大作,此计便成。”
曹泰率领的是步兵精锐,正适合潜伏隐藏,当下出列道:“领命!”
傅玄又嘱咐道:“曹将军点火之后,却不必杀进城来,只在城外呐喊助威,然后带兵到洛水沿岸等候,蜀军定往洛水中逃窜,可用乱箭杀之。”
曹泰一咬牙,大声道:“明白!”
傅玄点头道,缓缓言道:“其余诸将,按照昨日商议,各自到城外埋伏,五更时分,但看到城中火起,便从各方领兵杀来,全灭蜀军。”
“是!”
夏侯楙站起身来,环视众将,大声道:“诸位,吾等让出洛水防线,是以退为进,让蜀军放松警惕,但此战绝不容有失,否则洛阳恐难保住,望诸位齐心协力,共同杀敌。”
蜀军一场大胜之后,士气大振,见魏军损失惨重,整备一日,第二日便陈兵洛水西岸,做出强攻的态势,这倒正中夏侯楙下怀。
土墙之上,夏侯楙看着蜀军摆开阵势,投石车和井阑俱都搬运出来,冷笑道:“看来刘封想要趁胜追击,在此耽搁一月之久,光是兵粮消耗,也有不少了。”
忽然想起来转眼间已经过了一月,夏侯楙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虽然屡次失败,损兵折将,但自己竟然硬生生挡住了刘封进攻的脚步。
回想之前统率,似乎还从未与刘封周旋如此之久,甚至连曹宇都没有做到,在司水岸边,不到半月便大败撤退,如此想起来,心情顿时愉悦了许多,颇有自得之色。
王经在一旁笑道:“函谷关山路崎岖难行,大雨之后,运粮极为不便,刘封此番求战心切,明日便叫他得偿所愿。”
夏侯楙撇嘴一笑,沉声道:“刘封屡战屡胜,鲜有败绩,此番吾等撤兵,他定时猜测本将得知虎牢关失守之事,自不会怀疑。”
王经点头笑道:“此番若能重创蜀军,不仅将军威名大增,那敬贤院中,恐怕也会将将军列为首位之人。”
“嘿嘿,敬贤院么?”夏侯楙想到刘封设置的敬贤院,不由摩挲着下巴冷笑道,“本将依然不屑一顾了。”
王经岂能不明白夏侯威的心思,笑道:“将军名扬天下,若能担任大将军之职,又岂能是小小的敬贤院所能屈尊的?”
夏侯楙顾盼左右,见傅玄等人都在城中忙着准备木桩草人,咬牙沉声道:“且先叫刘封得意两日,本将也要叫他尝尝,绝望的滋味!”
就在此时,对岸鼓声响起,蜀军已经准备就绪,开始作势攻打土墙,同时有数队兵马严阵以待,遥遥对着四座石桥。
不得不说,蜀军的投石车如今威力十分巨大,即便是隔着洛水,也能将石块抛到土墙上来,虽然数量并不算多,但夏侯楙还是不想冒险,叫曹泰督军防守,自己则下墙巡视去了。
除了投石车的压制之外,还有高高架起的井阑,比之城墙还要高积分的井阑,如同高耸的箭楼一般,站立上面的士兵,将土墙以内魏军的情形看在眼里。
傅玄发现这一点之后,马上夏侯威躲在帐中行事,千万不能被蜀军看出破绽来。
每个井阑之上,能站立十名弓箭手,神射营的精锐来到井阑上,几乎是箭无虚发,在赵广的指挥下,指哪打哪,虽然不到一百人,却杀得魏军心惊胆战,不时躲避。
不过魏军的投石车也不简单,经过刘晔的几番改良之后,非但能够一次释放数块大石,射程也增加了不少,加之又是架在土墙之上,双方投石车的射程几乎都差不多,互有来往。
在投石车和井阑的压制之下,蜀军弓箭手和步兵逼近洛水岸边,对石桥发起了进攻,每一座石桥附近,都有魏军严密防守,一旦蜀军靠近,便是密集的箭雨发射。
魏军的弓箭手虽然不如赵广挑选出来的神射营精锐那般射程极远,但到了近前的时候,杀伤力还是极大,几次试探性进攻之后,蜀军暂时停歇,只用井阑和投石车发动进攻,等待时机。
饶是如此,神射营还是对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每时每刻都有人发出惨叫,不是受伤就是当场毙命,魏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