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骤至城下,本就让吴军大为震惊,又自称汉将,更让守军全体发懵,正在呆愣沉默之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喊杀之声。
鲁淑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见一名士兵从城墙上跌跌撞撞跑来:“军师,蜀军已经杀进城了……”
“啊?”鲁淑连退两步,靠在城墙之上,双目无神,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了主张。
“军师,四面城门都被蜀军围住,这该如何是好?”
“军师快走,蜀军杀进来了!”
……
一时间,南门和北门也同时急报,庐江本就没有剩下多少人马,又被孙奂带走了精锐,连守城将领都没有,哪里能挡得住蜀军的攻击。
未过多时,便听到城楼上脚步声响动,喊杀声偶尔传来,大部分守军或逃或降,根本没有抵抗之力,蜀军已经控制了庐江城。
“来人,打开城门,迎魏将军进城!”城楼之下,听到几声粗豪的喊叫,紧接着脚下便传来震动之声,城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军师……”
看到蜀军从两侧的城楼走上来,西城的吴军纷纷簇拥在一起,围拢着鲁淑,神色紧张。
蜀军远远将鲁淑等人包围,也不急于进攻,双方对峙一阵之后,城楼上又有脚步声传来,便见魏延从人群后面大步走了进来。
来到数十步之外,魏延按剑大声道:“鲁先生,如今大局已定,汝何其不明局势?”
鲁淑勉强稳定心神,深吸一口气,排众来到魏延面前,颓然问道:“将军洛阳反叛,自号楚王,莫非一切都是虚假?”
“哈哈哈,不错!”魏延认真点头,向鲁淑抱拳道,“你我各为其主,襄阳盟约之事,还望海涵!”
“唉,江东无人乎?”鲁淑此时已经明白,如果魏延叛乱是诈,这一次上当的,可不只是东吴,魏国恐怕也要遭受重创。
“将军,四门已被控制,并无一人逃脱。”正在此时,又一人上城来复命。
正是六合天将廖化,他带领的战狼营主要便是攻城拔寨,这次乘虚攻打庐江东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赵胜第一个便爬上了城头,将吴兵杀散。
魏延点头道:“很好,马上出榜安民,将守军和衙役看押起来,不得走漏消息。”
鲁淑见大势已去,无奈投降,他身后的吴兵纷纷放下兵器,被蜀军押到后营去了。
府衙之中,鲁淑颓然坐在下首,脸色苍白,心跳如鼓,魏延来庐江,那刘封和关平定然是去江东了,这简直是灭顶之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孙奂他们如果能够到皖口,等发现敌情马上向孙权禀告,还能派兵来攻庐江,回援江东,否则便真无力回天了。
庐江失守事小,但会对前军将造成致命影响,这一次不知道魏延带来多少人马,这一支奇兵如同利刃一般,直插东吴心脏要害。
正在此时,忽然门外一阵人声喧嚷,十几人簇拥而来,鲁淑抬头看时,脸色大变,只见孙奂和吴硕几人披头散发,被两名年轻武将押送进来。
“父亲,孩儿于山口埋伏,尽灭吴军,擒了几员大将。”
来的两人正是魏昌和魏荣,既然将孙奂诱出城外,魏延有怎会毫无布置?
“哈哈哈,孙将军,别来无恙乎?”
魏延与孙奂相见还不到一月时间,自然认得,先前二人平起平坐,甚至魏延还感恩戴德送他出江夏,转眼之间,却变成了阶下之囚。
孙奂见到魏延,神色大变,想要张口大骂,却见魏延也穿着蜀军衣甲,顿时张口结舌,茫然地看向了脸色苍白的鲁淑,眼中尽是疑问。
鲁淑看着孙奂几人,却面如死灰,魏延做的滴水不漏,如今庐江被攻下,石亭毫不知情,江东之人丝毫不知大难将至,就算知情,也毫无抵抗之力,亡国之日不远矣。
“孙将军,送江夏之情,魏某不会忘却!”魏延亲自为孙奂解绑,让他和鲁淑坐在一处,叹道,“此非你二人之过,能瞒过天下人,魏某身背骂名,忍辱负重,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了。”
鲁淑无奈摇头,苦笑道:“此等惊天之计,恐非将军所设,莫非又是麒麟王刘封之计?”
“哈哈哈,子益不负麒麟之名,如此妙计,舍他其谁?”成功取下庐江,魏延如同拨云见日,心情十分舒畅,精神抖擞,想起种种布局,至今连他都激动地手指颤抖。
鲁淑闭目长叹,半晌才问道:“敢问麒麟王现于何处?”
魏延转过头来看着鲁淑,双目如电,似乎看穿了鲁淑的忧虑,笑道:“军情大事,恕某不能相告,先生既知,又何必多问?”
“唉——”鲁淑低下头,双拳紧握,却又无可奈何,想想这几年江东的局势,孙权实在是自取其败。
“军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孙奂惊魂不定,听二人的对话更是糊涂。
“一言难尽呐!”鲁淑看着孙奂,苦笑一声,缓缓道,“江东危矣!”
“啊?”孙奂瞪大眼睛,转头打量着魏延,吃吃问道,“你究竟是楚军,还是蜀军?”
“汉军!”魏延淡淡回答,傲然道,“某昔年弃暗投明,追随先主匡扶大义,振兴汉室,虽万险而不能阻,岂能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