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琐奴一句话说得轲比能大怒,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盯着他。
“大汗息怒!”琐奴连忙向后退缩,赶紧解释道:“属下只是一个建议,这也是权宜之计。汉人有句话叫做‘忍辱偷生’,大汗当年不也向强大的匈奴人臣服过吗?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匈奴人。”
“嗯?”琐奴一席话让轲比能心中一动,仿佛在沉沉黑云之间看到了一丝阳光,脸色渐渐好转起来,沉默好一阵才咬牙道:“好,但这是本汗最后的底线,你去了之后先要好好争取,告诉刘封知道,如果我们拼个鱼死网破,陈留的百姓一个也别想活着。”
“大汗放心,只要暂时臣服,我们和汉军就是一家人了,”琐奴嘿嘿一笑,恢复了自信,轻声道,“只要我们有了粮草和装备,找司马懿这个老贼报了仇,再想办法回到塞外,那时候雄鹰展翅,你还是我们最大的王!”
“哈哈哈,好,这个主意不错,你马上就去办!”
受尽了折磨困顿之后,轲比能的雄心收敛了许多,深刻体会到了汉人的可怕,此刻的他再无图谋中原之心,只想早些回到塞外自由驰骋,什么割让幽州、踏足中原,他都可以一概不要。
“可是大汗……”琐奴又为难道,“最近这一段时间总有人被暗杀,那些绿林中人武艺高强,只凭属下和几个护卫,恐怕很难走出陈留啊!”
“唔——,这倒不得不防!”
琐奴现在是唯一掌握三军命脉的人物,希望都在他一人身上,轲比能也不得不小心,抿着嘴思索片刻之后,后面的柱子旁轻轻拉拽着一根绿色的绳索,这绳子是用树皮搓成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枯败的枝叶。
不知何时,茅棚的角落便出现了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这人面容如同刀刻一般棱角分明,三角眼闪烁着蛇一样的冷光,穿着浅灰色的长衫,在暗影之下似乎与那些枝叶融为一体。
若不是轻微的枯叶响动,琐奴还未发现这人出现,只觉得眼前一花,随着声音看去,那里便凭空多出来一人,不由心中暗惊,他跟着轲比能几十年,竟不知道身边还隐藏着此等高手。
只见轲比能吩咐道:“派两名赤纳卫护琐奴去河内见大汉麒麟王。”
“大王,若是抽调赤纳卫,您的安全恐怕……”
那人的声音十分生涩,仿佛从阴沟里传出来一般,琐奴只觉得一股阴冷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禁缩了缩肩膀,他可不想和这样的人一同出发。
正要说话,却听轲比能笑道:“本王还有八名赤纳卫,其实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无需担心。”
“是!”那人并不争执,身躯扭动,便轻飘飘的消失了,不知从何处离开了茅棚。
轲比能转身笑道:“琐奴,本汗这次派了我的贴身侍卫保护你,你就放心去吧!”
琐奴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答应一声退出营帐,赶忙去收拾东西准备,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多嘴,虽然得到了两个高手保护,但同样也多了两双眼睛监视自己,这一趟出使绝不像上次那般轻松了。
琐奴走后不久,便有鲜卑军带着一名相貌猥琐的汉人走了进来:“大汗,蔚县有消息送来,那些人要有所行动了。”
轲比能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蔚县的那帮人想干什么?”
这一段时间蔚县汇聚的绿林草莽成了轲比能的心头之患,他也曾派两支人马去清剿,结果半路上就离奇死亡,最终全军被杀得心惊胆战,溃散而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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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要派兵的时候,发现蔚县的人数越来越多,竟都是些江湖草莽,此时派兵少了反被其杀,派兵多了对陈留的围攻便出现破绽,只好任其留在蔚县,未料却筑成大患。
无奈之下只好派遣细作渗入城中打探情报,一有消息便及时来禀告,当年中原战乱不断,许多人逃到塞外,轲比能收留了许多汉人,不仅能帮他治军设谋,在其他方面也提供了极多便利,这次派遣细作,若是没有这些先前收留的汉人,还真是束手无策。
那人进帐言道:“大汗,蔚县之人将在三日之后一起行动,可能会对大王不利。”
“哦?”轲比能问道:“你可探听到他们有什么计划?”
那人答道:“只说是三日之后有‘天灯计划’,至于如何行动,至今还无从得知。”
“天灯计划?”轲比能眉头紧皱,想了一阵不知所云,吩咐道,“好,本汗这就传令全军戒备,你再回蔚县打探消息,一旦探听到具体行动计划,速来报我。”
“遵命!”那人抱拳答应,脚下却一动不动,“大王,只是城中各路人马极多,要打探消息,免不了上下打点,你看在下……”
轲比能暗自咬牙,转身从后面悬挂的一个牛皮包裹中摩挲一阵,掏出一枚龙岩大小的珠子,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在手中搓了搓,转身递给那人:“这是你在蔚县打探消息的费用。”
那人一双眯缝小眼中马上露出笑意,结果珠子连连点头:“大王放心,此次在下设法进入县衙之中,一定能打探到有用消息。”
轲比能点头道:“有劳了。”
那人将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