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上人的到来,基本已经识破了莫尔寺的阴谋,但刘封并未急于行动,既然约定了三天时间,就再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莫尔寺启动阵法显现异象蛊惑人心,自然也有威慑刘封的意思,莫尔寺外的守军并未撤走,这同样也是刘封的回应。
恶首自然要除,但尽量不要伤及无辜,偌大的莫尔寺,刘封相信还是有真正的学佛之人,即便是那些混吃混喝的僧人,大多数也是为了贪图安逸,被这些幕后之人所骗。
第二天下午,府衙外忽然来了诸多百姓,纷纷跪在大街上请愿,汉军入城,佛光出现,对汉军带来的祥瑞这一说法,有人将信将疑,但他们却不愿看到莫尔寺被官兵包围,认为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请愿的人形形色色,足有四五百人,其中包括城中一些有名望的世家和居士,这些人平日里敬香拜佛,捐建寺庙,香火钱更是供奉了不计其数,经常参加各种佛事法会,在罕诺依城乃至疏勒都有名号的人物。
东城长一脸愁容地等在府衙,终于见到刘封出面,赶紧上前用不太流利的中原话躬身问道:“大将军,衙门外跪着的那些百姓,要怎么处理?”
刘封不紧不慢地问道:“以往都是如何处理的?”
东城长摊了摊手,无奈道:“莫尔寺是国寺,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唔……看来是平日里优待太多,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刘封略作沉吟,摆手道,“就让他们跪着吧,我倒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少诚意。”
东城长吃惊地看了一眼刘封,欲言又止,他对这个大汉权倾朝野、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还不太了解,虽然觉得此举有些不妥,但不敢多说自己的建议,只好默然退下。
鼓动人心的把戏在刘封这里显然行不通,莫尔寺的人虽说有些实力,但毕竟见识短浅,身处在疏勒这个环境之中,他们以为自己敬畏神佛,人人礼敬,刘封和汉军也会如此,却没想到适得其反。
他们的计划非但没有取到任何成效,反而露出了破绽,加上江买提与莫尔寺的冲突,已经让刘封动了杀心,无论莫尔寺中隐藏着多大的阴谋,还能超过征讨疏勒的难度?
府衙外的人跪了一下午,天黑之后依然没有见到官府的回应,看着刀枪森森的守军,他们更不敢强行冲突,只能灰头土脸地各自散去,并没有人坚持跪地请愿。
晚上紫虚上人回到府衙,神色凝重地叹息道:“莫尔寺的阵法,远超老朽所见,只推测到一个阵眼,恐不易破之,其关键之处还在寺庙之中。”
紫虚上人一整天都混在军中观察莫尔寺的动静,但可惜从外面只能管中窥豹,这样一个复杂的阵法,不能简单地看几眼就能找到破解之法。
刘封问道:“我听左慈道长说过,练气之人都有限制,莫尔寺启动这等阵法,怎会无人过问?”
紫虚上人叹道:“莫尔寺乃是疏勒国寺,若疏勒境内修炼之人无法干预,他国之人更不便直接插手,其次这阵法只是偶尔出现,转瞬即逝,若非常在罕诺依城中,恐怕很难察觉,另外……老朽似乎听说,数百年后,佛教当在东方大兴,或许这其中也有昆仑中人的默许吧!”
“狗屁的大兴!”再次听到这个言论,刘封忍不住动了肝火,指着外面怒喝道,“莫尔寺都成邪教了,还在默许,难道这些号称世外高人的隐士,也在拉帮结派,做些蝇营狗苟的勾当?”
紫虚上人吃惊地看着刘封,旋即又摇头笑道:“即便是修炼之人,又有多少能够真的淡泊名利,超脱世俗?苦心修炼,大多不也是有利可图么?或为长寿,或为享乐,只是比那些世俗之人追求的名利更长远罢了!”
这番话反而让刘封一怔,忽然有所醒悟,失笑道:“如此说来,也就是另一个规则下的江湖吧?”
“江湖?”紫虚上人有些疑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刘封慨然一叹,背着手来到窗口,看着星光下枝叶茂密的树木,缓缓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紫虚上人念叨着,若有所思,半晌之后点头道,“有理,有理。”m..cc
刘封嘴上说着,心中却暗自吃惊,这话之前左慈和葛玄也曾说过,甚至明确到了五百年左右,按照历史进程来看,应该就是唐朝,确实是佛教最鼎盛的时期。
但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五胡乱华不会再有,更不可能会有隋唐的出现,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论调?
难道真的是天意,或者是某种规则,还是真有什么人,在无形中操控着这一切,不动声色地影响着局势的变化?
一想到这些复杂的东西,刘封就觉得头疼,初来乱世的豪情壮志在一步步实现的时候,却隐隐揭开了另一层神秘的面纱,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再一次让刘封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
就在二人讨论莫尔寺中隐秘的时候,苏森带着一名护卫急匆匆地走进来,抱拳道:“将军,方才外面有人送来一个木匣,说是贵重之物,要将军亲自接收。”
刘封看着亲兵捧着的木匣,大概有四尺来长,像个琴盒,蹙眉道:“送礼的人呢?”
“来人将木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