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谈生意的人不少 。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会碰上段宵 。
他那群人里好几个都是她见过的京州世家太子党 , 门外又停着政府官员的专用车 。
夏仰呆滞地看着那一处 , 段宵穿着一身高阶黑西装 , 额前碎发往后梳 , 露出英气逼人的一张脸 。
年少时的狂妄和盛气凌人套上了成熟修养的假面 , 比起从前的浑不咳收敛不少 。
大堂经理带着一排穿正装的侍应生风风火火地过来接待 。
段宵往电梯那走 , 看着是东道主招待客人的地位 。
边上几个中年人在聊天 , 他突然转过头往还热闸着的酒店偏厅看了过来 。
他本来就在人群前面领着头 , 停顿不到两秒 。
只是那道冒着寒意和压迫感的视线侵袱而下 , 直指向了愣在原地的夏仰 。
偏厅不少人都看着他们这一伙人走远 , 不免闲聊起来 。
“ 那位就是段家的 ? 前两年他跟着段姚出来见人的时候 , 我就感觉到不一样 , 人中龙凤的料 。“
“ 好长时间没见到了 , 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
「 长得这么好 , 别说你一眼认出来了 , 我远远地看着轮廓就觉得脸熠 1 “
“ 他最近在摘一级市场的投资 , 没看财经报啊 ?“
“ 看了 , 做的是 pro- rata ( 同比例跟投 ) , 会做生意啊 ! 他经手的几个项目都投得很漂亮 , 没准就是今年的风口 。“
耳边嗡喉声乱响 , 夏仰手上还捏着那枚金光闪闪的戒指 , 连忙放下来 , 低头据了口酒 。
“ 等结束了 , 我送你回去 。 “ 怕她拒绝 , 钟及巍又说 , “ 刚还说了别和我生分 , 我自己会有数 。“
夏仰没来由地叹了气 :“ 谢谢 。“
晚宴结束后 , 夏仰去洗手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 挠了挠被硅红的腰侧 。
礼服裙子没剪标签 , 总归还能退 。
她将那枚戒指偷偷放进了礼服袋里 , 递还给钟及巍的秘书 。
宾客们离开后 , 钟及巍的司机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接他们 。
车上了高架桥 , 司机频频回头看后视镜 , 终于忍不住开口 : “ 考板 , 后面那辆车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
司机不是没经历过恶意寻衅的车祸事件 , 怕这次又是商场的对家来找茬 , 万分警惕 。
可看清那辆车的型号后 , 又匪夷所思 , 哪有开着跑车来玩跟踪的 。
夏仰闻言也往后看 , 车间距逼得极近 , 只一眼就能看清那辆帕加尼的车牌号 。
车很陌生 , 但总是那几个数字排列的车牌号不陌生 。
她坐正了些 , 捉了捏手指不确定地低喃 :“ 好像是他 …...“
“ 那位没完没了的小段总 ? 分手了还这么不体面啊 。 “ 钟及巍唇稍扬起 , 吩咐道 ,“ 小刘 , 试试能不能甩开他
夏仰听到他说这话 , 更不安了 。
车速一快 , 几乎看不清路灯柱 , 只能瞥见连成一片的橙黄色光线 。 车窗玻璃也渐渐变得模糊 , 是外面在下雨 。
某一瞬间 , 一道黑影从旁边一闪而过 。
才下高架桥 , 他们坐着的这辆车猛地踩了急刻 , 车轮摩擦着柏油地面发出骆噪刺耳的 “ 嘧吱 “ 声 。
后排的两个人都猝不及防地因惯性往前倾 , 又被安全带扯回来 。
夏仰手下意识撑住了前面座椅的椅背 , 呼吸急促 , 心脏差点因这样的刺激骤停 。
司机也吓了一跳 , 忙道歉 :“ 对不起 , 对不起考板 。“
透过雨刷器的拭风玻璃 , 刚才还在后面的那辆帕加尼横截断前路 , 甚至倒车调转了方向 。
驾驶位置上的人隐匿在半明半暗处 , 看不清脸上半分情绪 。
段宵一声鸣笛都没按 , 只是以绝对的速度沉默地逼停他们 。
淅淅沥沥的夜雨还在肆无忌惮地下 , 不大 , 但绵密 。
雨水在路面折射出冰冷琐碎的倒影 , 车身后面是无尽的黑暗 , 庞大又神秘 。
面前这辆车的声浪还在炸响 , 车灯亮起 , 照得此处刺眼夺目 。
似乎不等车上的人下来 , 就不打算罢休 。
“ 你不想下去的话 , 就坐在这里 。 “ 钟及巍安抚道 ,“ 他还能强撞过来不成 ?“
夏仰脸色微微发白 , 解开了安全带 :“ 谢谢 , 打扰您了 。 您先走吧 , 我能解决的 。
钟及巍看着她瘦弱背影 , 摇摇头 。
他们这辆车错开路离开时 , 前面那辆帕加尼没再挡着 。
夏仰下了车 , 朝那走过去 , 经过那辆车是也熟视无睿 。
她没上车 , 只淋着小雨沿着公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