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符元仙翁开门的是白水**的替身。只见这姑娘顶着一张和白水**并无二致、同样清丽脱俗的面容, 还有一身的粗布麻裙,那双原本应该细腻柔软的手上已经布满了厚厚的一层茧子和大大小小的无数伤口, 让人一看就能明白, 这姑娘在家里过到底是怎样的苦日子。——或者说,如果没有秦姝本着“该我管的事就我管,不该我管的闲事我也要去管”的救困扶危的原则, 横插一手,用这个福寿螺把“田螺姑娘”给换了下来的话, 现在在这里受苦的,就的确应该是白水**本人。就这样, 在白水**原定的“操持家务,辛劳一生”的命运被取代了之后,因为谢端实在还需要一个妻子的角色,于是这只倒霉的福寿螺就顶了上去, 在替身术的作用下,尽职尽责地在所有人眼中扮演着“谢端的妻子”的角色。就这样,这位连人都不是的替身刚一迎出来,发现是个陌生人, 立刻就变了脸色, 当场就把门给狠狠合上了, 隔着门硬邦邦地问道:“你是谁?我家郎君来往的朋友里,可从来没见过你这张面容。”符元仙翁乍闻此言,一时间只觉心里有无数种情绪混在了一起, 类比一下后世的职场,就好像“升职加薪后的下属在看见自己这个旧领导的时候是半点都不客气”:好你个白水**!我封印的只是你的记忆,没有你的法力,你怎么就真的瞎到这个程度, 认不出我是个厉害人物啊?你都眼瞎得像个普通人类一样了!在细细感受了一就掠过一丝惭愧的、了然的神色,这个“福寿螺和白水**之间的法力高低不同”的最大的漏洞,还真就这样误打误撞地抹平了,半点也没露馅:哦,怪不得,她的身上已经没什么法力了,肯定是这段时间以来操持家务累到了,才会变成这么个样子。于是符元仙翁隔着一扇门,对门内的女子耐心解释道:“我是进京来投亲的,可没想到我儿子已经在数年前的清算中,死在了陛下手里……这孩子不争气我也没办法,都是命啊。”不得不说符元仙翁在来这里之前,是实实在在做了功课的,就好比他捏造出来的这个身份,就是建立在“摄政太后述律平血洗太和殿”的那个布满了血色的夜晚基础之上的,十分合情合理:“可我千里迢迢来到此处,身上已经半点银钱都没有了,甚至都两天没喝过一口水、没吃过一口饭了……正好听说贵府在给家中小儿招西席,我就厚着老脸过来问问,你们还招人么?”那位替身闻言,还没来得及回答这番话,就见谢端从正屋里喜笑颜开地迎了出来,狠狠地对这个替身扔了个满是谴责意味的眼刀,不悦道:“你真不会办事,怎么能把老人家给拦在门外?算了算了,念你初犯,就不和你计较了。快快去置办酒菜,让我和这位老人家单独谈谈。”替身茫然道:“可不是郎君吩咐我的么?说郎君这段时间来,做的是清算国库总账的要命的活计,但凡有生面孔出现在门口都要拦下来……”还没等她说完这番话,谢端便怒道:“还敢顶嘴?!无知妇人,还不快快下去,别耽误我这边的正事!”替身立刻就红了眼眶,强撑着行了个礼之后就下去了;符元仙翁看到这姑娘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不对,按照生死簿上的说法,谢端此人应该温文尔雅、克己守礼、满腹才学,怎么会扭曲成这个样子?只可惜还没等他把心中的疑问给打听出个所以然来,谢端就将他引进了正堂,随即考问起符元仙翁的学问来了;先不管符元仙翁对谢端有怎样的疑惑,至少他这次来,打着就是“成为西席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留下来”的注意,自然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功课,对答如流,应对自然:莫说是四书五经这些科举必学的书籍了,就连谈到医、道、卜这些不被正经读书人放在眼里的东西,这位老人也能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地回答,可真是令人惊喜。谢端见此情形,大喜过望,却又立刻为难了起来,吞吞吐吐道:“老人家博学多才,满腹经纶,实在令人赞叹……只可惜我囊中羞涩,家徒四壁,实在不能给老人家开出合适的薪酬。”“不如老人家去别的地方看看?如此本领,在我家这么个小地方当西席,实在太屈才了。”符元仙翁:恕我直言,三十三重天上的神仙有一个算一个,待在人间都挺屈才的。废话!要不是我的白水**落在你家里,谁会来照顾区区一个凡人啊!但想归这么想,可说不能这么说。于是符元仙翁立刻摆出一副“只要能有个地方落脚我就心满意足了”的状态,对谢端道:“主家能够容我在此,收留收留我,便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哪还敢要求太多呢?而且这些天来,也只有主家愿意帮扶我,若郎君不嫌弃,果然能够容我在此,便是我的造化了。”谢端闻言,当场就和符元仙翁推杯换盏了起来,又叫了自己的孩子出来见过这位未来的西席。只见这十八个孩子生得那叫一个相似,好像是有着同一张脸似的,让符元仙翁一时间都觉得十分诡异了:虽说这些孩子都是谢端的子嗣,但相似成这个样子的话,就不怎么温馨了,甚至有些过分吓人的惊悚感。有几分相似,那叫感人的故事;相似到这个程度,那就是恐怖的事故!如果符元仙翁有能看破一切神鬼伪装的天眼,就会发现这些孩子根本就不是人,是十八只同样黏糊糊、软趴趴的软体动物。只可惜拥有这个本领的神仙本就不多,仅
95. 第 95 章 为符元仙翁开门的9是……(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