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慈父”的面孔来,对小皇帝笑了笑,耐心解释道:“陛下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虽然生得俊秀,但是不是女子……”“没有弄错,我就是在说你。”刘元冷酷地打断了谢端的辩解,“我的阿母不管看上谁,都是这人的荣幸;但你明明家中有正妻,却还要深夜精心着装打扮入宫,明显就是打着自荐枕席的主意来的,这种心肠都烂透了的脏货,不配来攀高枝。”如果说这番话只是扯掉了谢端的遮羞布,那么最后一句来自“童言无忌”的小孩子的打击,可算是对谢端形成了致命一击:“而且你也不俊秀,就是个病痨鬼而已。”谢端:……不是,等等,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鬼精真的没问题吗??然而正在谢端对刘元的聪明程度发出灵魂疑问的同时,电光火石之间,述律平只觉心神通彻,灵台净明:原来如此,这么一想,的确是我狭隘了。这种贞节牌坊,凭什么只能压在女人的身上?也正是在这一刻,述律平终于彻底对秦姝五体投地。不管后世怎么评价北魏摄政太后述律平,说她是个“简重果断,有谋略”、“佐主兴邦”的女英豪,部分野史里还对她的私生活大加揣测,但有这样一条,是得到了古往今来所有和述律平打过交道的大臣与宗室、所有正在研究这位英杰人物的一致认可的:这位摄政太后真的心眼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要是把她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全都展开铺平的话,绝对比赤道还要长吧!别的不说,光看她对后世,被传说是“历代君臣典范,要是谢爱莲说我受不了了我觉得你的治国策略是真的垃圾我要造反,述律平的第一反应也不是‘谋逆篡位来人啊拖下去砍了’,而是‘阿莲我来考考你,你要是真的行你哪儿用得着造反我直接退位给你’”的新一任太傅谢爱莲的态度,也可见一斑:这位摄政太后陛下,一开始大老远地把谢爱莲叫过来的时候,可纯属就是打算让她来查国库背锅的;要不是在一对一考核的过程中,谢爱莲凭自己的本事打动了述律平,现在被埋在万人坑里的无名尸首是谁,还真不好说!这样看来,其实述律平对秦姝的态度也是一样的。如果说她之前,第一次看见林红的尸体,在察觉到这位茜香**师的身上,竟然有这种“断腕重生”的痕迹后,就对秦姝的传说开始留意了,认为这位神灵是真实存在的,和北魏历代供奉却从不显灵的天神有着本质区别;那么在秦姝果然降临到她面前,和她击掌为誓后,她这才彻底把秦姝的名字给记在了心上:神灵是不会随意出手干涉人间事务的,因为在长生不老、永葆青春的他们眼中,我们与蝼蚁没有什么区别。——你会在意路边的小草吗?你会注意脚下的灰尘吗?在你驾车出行的时候,你会注意到你的滚滚车轮、隆隆马蹄之下,会不会踩踏过蝼蚁吗?既然这样……述律平心想,我就要用人类的方式,来留住这位神灵。谁不爱长生,谁不爱权力?但是在这些东西之外,如果我能千秋万代地将北魏的基业延续下去,日后千百年、万万年,只要人类还活着,还有记载历史的人,就都会知道我述律平的名字!那么,用什么方法才能留得住神仙?不管我赠送怎样的金银珠宝,都不能让她心生贪恋;经测试过后,荣华富贵也不能让她欢喜。这样看来,唯一能让她暂时软化态度的,就只有在历朝历代的传说中,这位救焚拯溺、济世安邦的秦君,对“弱者”的帮扶了。于是述律平毫不犹豫地就把刘元的教育交给了秦姝,顺便还能借着这件事,把一直和他们这帮来自塞外的统治者不太对付的贺太傅给绕过去。话虽如此,其实述律平一开始还真没怎么指望秦姝,因为有一日她从御书房旁边绕过去的时候,依稀听见秦姝正在给刘元讲故事。——讲故事!述律平当场就对这个行为在心中嗤之以鼻,毕竟他们这一族是来自塞外草原、逐水而居的游牧人,这种过分和平的娱乐并不能小孩子日常能享受到的,他们平常做的最多的活动就是打马射箭狩猎。正常情况下来讲,当他们还生活在塞外,有着自己的风俗的时候,小孩子从五岁的时候就可以有一匹自己的小马,十五岁的时候就会开始养第二头备用的;与此同时还会收获一把宝刀、一把长弓,以这份独特的、武德充沛的成人礼去激起他们骨子里的血性,使得塞外的铁蹄能够越过长城这道阻拦了他们不知多少年的关隘,让这一族能够成功入主中原,改换江山。在这种情况下,讲故事什么的,真的太软弱太没出息了……算了算了,既然是秦君想讲,那就随她去吧,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她又不会特意把我的孩子给养废,那不管她怎么教都可以,只要能搭上她这条线就没问题!在这种情绪下,述律平当场硬起心肠,直接离开了,只能依稀听到秦姝柔和的声音从身后断断续续传来,讲的似乎是前朝的“牛郎织女”和“白蛇传”的故事——这俩故事一出,述律平险些折返回去,把刘元的耳朵给堵上:不行不行,这两个词对小孩子来说太脏了!小孩子听不得这个!不过述律平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在确定这个故事里没有太多的“少儿不宜”的情节后,终于还是离开了:算了算了,让神仙来教我的孩子,总比让贺太傅那个狗东西强。就这样,在述律平的“有意拉拢”,和秦姝的“大力培养”之下,这位日后名垂青史的小皇帝,成为了在“阳盛阴衰、重男轻女”的大环境下,几千年来也少
101 第 101 章 果然如述律平所料……(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