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以礼相待,千万不能再因为她曾经的身份小瞧她,这家伙是个和咱们一样的人!
不仅如此,通过这位离开队列,匆匆拦下白素贞的神仙的举动来看,怀抱这种想法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和后世火锅文学中那些“明知道打不过却还是要逞强凑上去,惨遭打脸营造爽感”的反派不同,天界的神仙们除了极个别想要“赌一赌,单车变摩托”的家伙之外,绝大多数咸鱼都是和平分子,对自己的地位和能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打是打不过的,说也不敢当面说,因此只能在背后偷偷和亲友议论议论这个样子。但就连在背后讨论的时候,都只敢就事论事,半点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哪怕前脚提出了“不合理”的质疑,后脚就立刻要找补回来,可谓是很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而这位胆敢追出去拦住白素贞的神仙也不例外。
他的怀里抱满了东西,那些都是本应去和痴梦仙姑等人那边换仙草的,可眼下,他试图走一走白素贞这条捷径,便把怀中的奇珍异宝全都摊开放在了白素贞的面前,对这位按以往常理来说绝对地位比自己低、但此时此刻他只能笑脸相迎的散仙修成的同僚道:
“恭贺度恨菩提购得灵芝仙草,日后定能修为大成,法力增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先在这里给你道喜了。”
“可依我之见,度恨菩提其实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仙草。”
他留意了一下白素贞的脸色,发现她并无不快之色后,这才继续道:
“一来,这么多草药只有擅长炼丹的神仙才能消耗完,而度恨菩提走的不是这条路子,用不了这么多,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二来,我看你刚刚在买仙草的时候,并未以法宝交换,想来定是度恨菩提来天界的时日尚短,没能积攒下什么身家,所以略微窘迫了些。”
平心而论,这位神仙说的话还真没有什么大错,因为白素贞的行为就好比在某种疗效好、价格贵、但性价比绝对值得的新药上市的时候,拖家带口来把市面上的流通药物给抢了个精光的剁手党:
虽然这药不是什么救命灵药——硬要用人类能理解的方式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在流感肆虐的季节家中必备的强效感冒冲剂——而且大家的手里其实也都备着一些存货,但反正她囤那么多也是浪费,那为什么不直接从她手里买一些呢?
于是这位试图从白素贞这里买点二手仙草的神仙,一边苦口婆心地给她讲仙草的药效和时间门、存放、使用方式等因素的联系,总之就是劝她不要囤货居奇避免浪费,一边将手中的法宝展开来,对白素贞介绍道:
“度恨菩提请看,这是出自天孙娘娘之手的新布料,据说秦君之前与符元仙翁斗法时,展露的本命法器的颜色便是这个样子的。”
此言一出,还在队伍里耐心偷听的符元仙翁立刻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若有若无地往他这里集中了过来,一时间门他只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一道缝,让他好整个人钻进去躲避一下:
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你抄近路买东西就买吧,突然提我的名字干什么!真是半点同僚情意都不讲啊,为了推销自己的法宝就拿我来垫脚是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在“符元仙翁”这个同为代行者的名号出来后,不管是离得最近的白素贞,还是正在桌边打算盘的引愁金女、正在记录名单的痴梦仙姑和正在运用法力搬运仙草的钟情大士,没任何人将注意力投去他这里。
后者人是在忙着赚钱赚疯了,前者的注意力只在那块布料上轻飘飘打了个转就略了过去,一心一意忙着赶路离开此地,对这位试图前来交换二手商品的同僚摇了摇头,开口道:
“抱歉,我不想换。”
这位神仙还以为是自己没能展现出这块锦缎的珍贵之处,无法打动白素贞,因此便再度拦住了她的脚步,恳切道:“度恨菩提不妨再看看呀?”
他一展开怀中的霞光锦缎,那卷布料便无风自动地浮了起来——
不,或许不是无风自动,而是因为它太精致、太轻盈了,以至于在天界无处不在的轻风,都能将这轻如鸿毛的布料给托举起来,在众位神仙或明亮或微弱、或有意收敛或自然放出的法相光芒中,折射出千百万种好颜色:
明明一眼看去,这卷出自织女之手的霞光锦缎,通体呈现一种很大气的正红;但如果细细分辨的话,便会发现里面蕴含着胭脂、丹朱、银红、酒红、深红等无数种颜色,深深浅浅融合在一起,又加以晨曦的光芒调和,便呈现出一种格外端庄明艳、国泰民安的磅礴气象来了。
这幅美景当场就把不少人给看得面露赞叹之色,这位神仙见此,更是趁热打铁,试图向白素贞推荐自己手上的这卷霞光锦缎,好和她交换仙草:
“这霞光锦缎不仅漂亮——说实在的,这颜色只不过是它的无数好处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条——用它做成的衣服,不仅和别的天衣一样,能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甚至在穿着这颜色腾云御剑的时候,速度都能快上几分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