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胜己纯直男一枚,哪懂顾卿爵的小心思。
自顾自说着:“你那心法为师看了,极适合你,可以继续练习,至于剑法,等正式行了拜师礼后,为师再教你。”
“是。”
第二日,苏亦欣修炼完后,顾卿爵已经练习完毕,刚好沐浴出来。
今日要去看顾明博夫妇,顾卿爵特意穿了一件暗灰色衣衫,少年长身玉立,还有两个月满十三岁的顾卿爵,脸部轮廓越发明显了。
也越长越妖孽了。
苏亦欣收回眼神,默念不可看不可看。
她能入乡随俗,适应这个童养媳的身份。
但在饥渴,对一个还不满十三岁的半大孩子,还是下不了手。
再养个几年吧。
养成系的相公会更香。
考虑到坟墓有可能遭遇到的破坏,这次上坟带了不少家伙事,一并都放在牛车上。
吃过早饭,苏亦欣与顾卿爵,带上曾胜己三人上山,顾卿锡和顾卿茗两个留在家里,由李正真看着,落无殇知道要去墓地,撒欢的要跟着去。
“不怕那只赤狐守在那儿咬你?”
“呜呜呜……”
不是还有你么,就算在也不敢现身。
“那可真说不好,万一它找帮手呢,话说在狐族你到底是个啥身份?”
苏亦欣坐在牛车上,撸着狐狸毛。
落无殇屁股上的毛还没长起来,每次苏亦欣撸毛,他定是将狐狸尾巴遮住那处,不敢动弹。
听到苏亦欣问它狐族的事,直接装睡。
看落无殇这样,苏亦欣就知他身份不低,有可能还是妖族的皇族,他不说便不说,就是知道了,以她现在的能力也帮不了他。
因为有牛车拉着东西,这次走的和上次上山的路不同。
顾卿爵指路,曾胜己赶车。
牛车多绕了两个山头,才到顾明博夫妇坟前。
一来就看到被摧毁的半截墓碑,另一半没有看到,不知去了哪里。
栽种在墓前的柏树,因为有极冷的阴煞之气侵蚀,竟然都枯萎了,四周的树木草丛就更不用说了,全部干枯了。
地上隐约还能看到几滴血迹,应是钱松受伤时留下的。
苏亦欣有些担忧的看向顾卿爵。
亲生父母的坟墓被破坏成这个样子,哪个能忍得住?
不过顾卿爵经历如此多的事,已经沉稳许多,他默默的拿起铁锹将污血铲干净。
“子渊,等我们长大了,就去给阿爹阿娘报仇!”
“嗯。”
顾卿爵拿铁锹的手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爹娘的仇要报,我们也要好好生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会一步一步踏入仕途,走到权利的巅峰,亲手将他们的路斩断,让他们活不起,死不了。
苏亦欣十分欣慰,老母亲似的点头:“对,只有自己活的好了,才是对仇人最大的蔑视。”
三人动手,将枯死的树全部清走。
苏亦欣用乾坤琉璃镜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使四周失衡的阴阳协调起来。
现下正是春季,不用十日,花草就会重新长出来,至于其它的树木,再从别处移栽过来就是。
就是这墓碑,得重新打磨一个,再提上字,得回去再弄。
弄好之后,两人给顾明博夫妇摆上祭品,上香烧了纸钱,最后磕头,才收拾东西下山。
路上,顾卿爵沉默不语,曾胜己倒是比平时话多了些,看得出来是故意找话题。
目的嘛,心疼这个徒弟?
顾卿爵知道曾胜己的用心,基本上曾胜己问什么还是会及时回答。
苏亦欣的目光落在曾胜己身上,犹豫一番,还是开口道:“曾师傅,你的记忆是不是有些残缺?”
曾胜己握绳的手一顿。
随即失笑:“还是被人你看出来。不错,我有部分记忆丧失了,知道自己叫什么,出身何处,家在何地,但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也都不记得了。”
曾胜己拉住牛车的绳子,转头看向身后的苏亦欣,正色道:“你说这是为何?”
苏亦欣上次已经看过曾胜己的面相,也知道曾胜己的八字,不出意外,他当是王侯之家。
就是不知,出身勋贵的曾胜己,为何会流落到这小小的同源镇,还被迫“卖身”。
“你的三魂七魄都在,不存在失魂一说。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你之前脑子受过伤,脑中出血,正好压迫到神经,导致失忆。还有一种可能,是你经历的事情令你太痛苦,所以选择性的忘记。”
“那我是前者还是后者?”
苏亦欣道:“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脑神经被压迫,多表现于记忆全部,可曾胜己姓甚名谁家在何方,甚至连自己的八字都记得,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选择性失忆。
这是人面对痛苦之事,下意识的一种保护机制。
曾胜己这个大高个,也沉默起来,与顾卿爵一左一右坐在牛车上,气氛相当压抑。
“你如果想知道那段记忆,我有办法。”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