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既然顾郎君的身份是真的,那你且说说你的冤屈,不过你不是明光县人士,本官只是一县的县令,不一定能做得了主。”
“大人,小子不是替自己伸冤,而是替死去的邱姑娘伸冤。”
顾卿爵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脸色为之一惊。
“你说你是替谁伸冤?”
“邱碧蓉,邱弘长女!”
邱弘心里狂喊,老子知道是谁,就是要问你,你这是什么操作。
邱弘碍于赵谨在一旁盯着,带上假笑面具,问道:“那你是想状告何人?”
“鸣冤鼓,是百姓告官的一种途径,当然是邱大人你了!”
“放肆!”
邱弘闻言,脸色涨的通红:“休得胡闹,本官是邱碧蓉的生生父亲,她死于湖中,我比谁都难受,这个时候,你竟满口胡言乱语,说本官是凶手。本官难道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
“你虽未亲手杀她,但人是你派去的。”
邱弘手抖的指着顾卿爵:“这个人满口胡言,神经错乱。来人,将他拖下去,关入大牢。”
赵谨倪了一眼上前来的衙役,低沉的声音响起:“邱县令,你是当我是死的吗?”
邱弘刚才气的脸色通红,这会面对赵谨,立刻陪着笑脸:“不敢,不敢。只是这人,信口胡诌,下官实在是气愤至极。”
“死者是你的女儿,本来你也应该避嫌。如今你既然有嫌疑,那正好今日这案子,便由本官亲自来审。”
赵谨说完,掏出刚才的令牌。
邱弘还想要反驳几句,瞬间蔫吧了。
官家亲赐的令牌,如同天子亲临,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赵谨动手。
邱弘从最初的慌乱,逐渐冷静下来。
“赵大人,您请!”
赵谨坐上公堂,凌厉的眼神往堂下扫射一圈,衙役立刻拿起杀威棒站的笔直。
他这才拿起惊堂木,按照流程询问顾卿爵。
“你说你要状告邱县令杀害其女邱碧蓉,可有证据?”
顾卿爵意味深长的瞥了邱弘一眼,道:“证据,自然是有。”
邱弘现在身为嫌犯,就站在顾卿爵旁边,被刚才顾卿爵那一眼,看的心惊肉跳。
他暗骂自己一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是怎么一步步爬到当初的左谏议大夫的位置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孩子而已,装腔作势,他就不信,此事做的天衣无缝,短短五日,他就给识破了?
鬼才呢?
思虑到此,邱弘镇定下来,冷笑道:“那本官就等着你的证据。”
今日风大,邱弘有些冷,左右手交叉,放进宽大的袖袍中,抬着下巴,眼睛微闭,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
“赵大人,请传人证。”
赵谨点头“人证现在何处?”
“就在堂外。”
邱弘耳朵竖起来,听到人证就在门外等着,微闭的眼睛不由得睁开,看向公堂门口。
果然是曾胜己和福昕。
邱弘悬着的心,微微放下。
福昕是自己所救,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就算是被抓了,相信他也不会出卖自己。
如此,邱弘看着顾卿爵就带着丝丝嘲弄。
“堂下所站何人,报上名来。”
“曾胜己。”
“福昕。”
赵谨在听到曾胜己三个字时,着实意外。
曾家满门忠烈,却落得灭门的下场。
比赵谨大十岁的曾胜己成名较早,等赵谨长大后,只听得曾家曾景永如何如何厉害,却从未见过其真容。
犹记得一年前事发之时,他尚在驻守边关,听闻家中出现重大变故,从边关赶回京城,却已是晚了。
众人围捕之下,他还是逃出了京都。
至此销声匿迹。
没想到,会在明光县,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心中的英雄。
“赵大人,这位是邱弘的侍卫,三日前跟踪我们,被我们拿获,事后交代,他是受邱县令指使监督我们查案,另外他还承认,邱姑娘就是被他所杀。”
顾卿爵将证词递给赵谨:“这是他的证词。”
“赵大人,我冤枉。这证词并非我亲手所写,且那画押是在我不清醒的时候,强按着我的手画的。”
他丫的。
这货,明明昨日亲口承认的,现在却反口。
曾胜己怒了,刚想给福昕一点颜色瞧瞧,在看到顾卿爵的眼色时,生生将这股憋闷气咽下。
邱弘嘴角勾了起来。
放在袖袍中的手拿出来,朝赵谨拱了拱手:“赵大人,你听听,这样的证据可信吗?不难看出,是顾子渊与他屈打成招,福昕不得已才假装招供,现在有机会证明清白,自然不会再受他们的摆布。”
赵谨倪了邱弘一眼。
看向顾卿爵:“证人翻供,这份证词做不得数,你可还有其他证人?”
“有。”
邱弘看了眼福昕,福昕摇头。
他这几天一直被关在那座院子里,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传。”
这个证人,邱弘怎么也想不到,所以比谁都紧张,顾卿爵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