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欣想了想,对安兰道:“这样吧,她要是再来,你就透露一下,我最近都在王家村不会外出。”
从同源镇回来,第二日刘无双就找上门来。
还是男装打扮,贴着假喉结,半年不见,这个刘无双长壮实了不少。
苏亦欣知道,应是胸长了,那裹胸布也不管用,索性只好将自己吃胖一点,这样看着至于太过异样,让旁人发现她的身份。
刘无双看着坐在一旁的顾卿爵,张了张嘴,又闭上。
苏亦欣知道刘无双的顾虑,对顾卿爵道:“子渊,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顾卿爵看向苏亦欣。
不是他不相信苏亦欣,而是一男一女单独待在一起,与名声有损。
这宅子里,多数都是自己人,但还是有那么几个外人在的。
在顾宅时不说,等他们出了顾家,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别人拉屎放屁,管不住别人说什么。
他在这里,也是为了顾全苏亦欣的名声。
苏亦欣起身走向顾卿爵,在顾卿爵耳边轻声道:“你就站在大厅门口,不走远。”
苏亦欣和顾卿爵是夫妻,可女扮男装是刘无双的秘密,是刘府的秘密。
她相信顾卿爵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说出去。
但这是原则问题,跟说不说没关系。
“好。”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说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刘无双看着站在正堂外,能看见但这个距离是听不清谈话内容的,心放下来:“苏姑娘,我听白夫人说,你本领高强,能不能救救我哥哥?”
“你哥哥?”
刘府的事,苏亦欣听罗氏说过一嘴。
说刘府家主有个双生胎,一个叫刘无双,一个叫刘无韵,半年前罗氏参加的就是刘氏嫡出姑娘刘无韵的及笄礼。
依苏亦欣的判断。
面前这位刘无双,保不齐就是刘无韵。
那刘无双,应该就是她的双生胎哥哥。
“我哥哥自小身子骨不好,看了很多郎中,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与哥哥长相一样,父亲便让我扮作哥哥的样子。”
这是个大瓜,但苏亦欣没兴趣。
“所以呢?”
刘无韵顿了顿,显然没想到苏亦欣会是这么一副表情。
心中疑惑,但更多的是心安,于是接着道:“一个月前,我哥哥突然病重,请了许多郎中,一点起色不都没有,我想请苏姑娘去看看,可以吗?”
苏亦欣抿了抿唇:“想必你来我这,已经知道我是术师,那你应该知道,术师是驱鬼捉妖,而不是治病救人。”
寻常的病,她真没有郎中厉害。
“我听了白家哥哥的事,觉得我哥哥或许跟白家哥哥的遭遇有相似之处。”
苏亦欣笑道:“刘姑娘,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怪事,况且你也说了,你哥哥是从小身子就弱,现在十多年过去,病情加重,很正常。”
“我知道,只是你能不能随我去看看我哥哥。如果连你也说我哥哥没问题,就是生病,那我们刘家就死了这份心。”
苏亦欣:“……”
看着刘无韵那张充满希冀的脸,苏亦欣最后点头:“好,我随你去看看。”
苏亦欣跟几位兄长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高歌一起随刘无韵去同源镇。
到了同源镇,马车去的方向并不是刘府,而是一直往北而行。
“嗯?你哥哥不在刘府?”
“我哥哥一直在庄子上养病。”
刘无韵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我们对外宣称哥哥在外经商,但府中经常有人来访,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人来人往的,肯定会发现我哥哥病重的消息,也会发现我女扮男装的事。到那时,觊觎刘府家财地位的,想也能想得到多疯狂。”
刘家家主致仕之前,曾做到二品大员的位置。
在朝中或许人走茶凉,但在这小小的同源镇,想要巴结刘家扯上关系的,还是大有人在。
因为刘家还有一个儿子,所以现在也只是想巴结,不会动别的心思。
一旦他们知道,刘家的儿子已经病入膏肓,刘家无人继承,那些不怀好意之辈,会把所有的坏主意打到刘无韵身上。
大户人家,对子嗣的看重,都是这么疯狂的么。
女儿怎么了?
女儿不也是他们的骨肉,不也能继承财产,重振门楣!
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男扮女装。
现在弄的骑虎难下。
出了北城门之后,马车大概还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庄子前停下。
下了马车,苏亦欣和高歌跟着刘无韵径直往庄子里走。
这庄子是真大,比苏亦欣买的那黑娃庄大了不止一倍。
现在是冬日,田地里已经没有庄稼,只有不远处的一大片荷塘,枯了的荷杆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有些没有采摘的莲蓬,已经干枯成黑褐色,里面的莲子经过长期的暴晒,变成黑色。
苏亦欣将眼神收回,不多时就到了一处修缮的极为雅致的院子门前。
院子门开着,但门口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剑修把守着。
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