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画腼腆地笑了笑,“我有其他事,想跟您打听一下……”
顾长怀眼皮一跳。
这孩子一笑,准没什么好事……
“说吧,什么事……”顾长怀不咸不淡道。
“顾叔叔,”墨画小声道,“您知道,‘火佛陀’么……”
墨画说完,抬头看了眼顾长怀,就见顾长怀身子微僵,身上散发出寒气,眉眼之中,甚至带着几分戾气。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墨画。
“你从哪里……”
顾长怀顿了下,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听到这个名号的……”
墨画一怔。
他没想到,顾叔叔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这个火佛陀,莫非跟顾叔叔,有什么宿怨?
蒋老大的名单,肯定不能透露……
墨画想了想,便半真半假道:
“我从一个罪修口里听来的,他说火佛陀会一门很厉害的火系法术,方圆数百里内,没人是他对手……”
顾长怀目光锐利,直视墨画。
墨画目光如水,深不见底,神色如常,一片坦然。
顾长怀皱眉,问道:“哪个罪修?”
墨画摇头,“我不认识,偶尔碰到的,我偷听了几句话,他们就离开了,我一个小修士,又不敢去追……”
顾长怀明显不信,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墨画察言观色,小声问道:“顾叔叔,这个火佛陀,很厉害?跟你有过节么?”
顾长怀一愣,见墨画一脸好奇,神态语气,的确不像是知道当年的往事,也不像是与火佛陀有过交集的样子,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但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这件事,不是你该过问的。”
顾长怀似是想起什么往事,心情很差,语气也有些生硬。
墨画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但看这样子,顾叔叔心有芥蒂,必然不会说。
墨画也不勉强,他心中默默琢磨着,再找别人问问看。
顾长怀虽看不穿墨画的心思,但看他这一脸好奇的样子,便知道就算自己不告诉他,他也会继续打听下去。
顾长怀叹了口气。
火佛陀这个人,杀孽太重,是个禁忌。
墨画这孩子,若真的身份猫腻,对上官家和瑜儿图谋不轨,那倒还好。
窥测火佛陀的秘密,运气不好,撞到火佛陀手上,死了便死了。
但如果他真正只是恰好路过,救下了瑜儿,那便是瑜儿的恩人。
自己不说清楚,害死了他,那就是罪过了。
更何况,他这么大点小修士,只活了十来年,若枉送了性命,也实在太可惜了。
顾长怀犹豫许久,这才叹道:
“这些事,本不应该跟你说的……”
“但我怕你不知天高地厚,贸然打听,牵扯其中,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平白送了性命……”
墨画十分意外,“这个火佛陀,究竟是什么人?”
顾长怀目光微凝,“他是个穷凶极恶的邪修。”
墨画心中微凛,“金丹?”
“筑基后期。”
墨画皱眉,“筑基后期……抓不到么?”
顾长怀叹道:“火佛陀生性谨慎,从来只在二品州界厮混,修为深厚,法术极强……”
“道廷多次围剿……”
“可此獠心性狡诈,手段狠辣,再仗着法术之威,大杀四方,筑基之下,几乎没有修士,是他的对手。”
“即便调动金丹修士,在天道限制,无法动用金丹本命法宝的情况下,能赢他,却杀不了他……”
“一旦让他跑了,他便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重新出来杀人……”
……
墨画大致明白了。
道廷司三品金丹典司,没空去抓他,即便去抓,有天道限制,也很难杀他。
二品的执司,去抓又会被杀……
墨画道:“火佛陀那门极强的法术,是‘禁术’么?”
顾长怀目光一凝,但想到墨画是太虚门弟子,“禁术”的事,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点。
“不错。”顾长怀点头道,“是禁术……”
“但他所修的法术,是有残缺的‘禁术’。”
“修行此‘禁术’之后,血气因火气而躁动,心性暴虐嗜杀。”
“这种杀意,抑制不住……”
“故而此孽畜……常因肝火邪生,滥施‘禁术’,大开杀戒,屠戮无辜,以泄‘杀欲’……”
“迄今为止,被他以法术焚烧,痛苦而死的修士,谁也不知究竟有多少……”
顾长怀目中流露出浓重的杀意,右手指节攥得发白。
“这种孽畜,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墨画有些怔忡。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叔叔这种恨意入骨,杀意外露的模样。
墨画便安慰道:“顾叔叔,你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种恶人,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顾长怀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神色。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情绪到了,还想说什么,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