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虚门老祖的手笔……”
“不,没这么简单……是因为太虚门的那个妖孽。”
“我们被太虚门的那个阵法妖孽,牵扯了太多精力和天机算力,所有人都在算那个惊世骇俗的妖孽,结果灯下黑,忽略了太虚门搞的小动作。”
“借横空出世的阵法‘妖孽’混淆视听,遮掩因果,以此暗中推动三宗合流的大计……”
“以雷霆手段,速战速决,等我们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么?”
“太虚门的老祖的心机……当真深不可测……”
“噤声,洞虚老祖,岂是你我可胡乱非议的?”
……
四大宗或是震惊,或是感慨,或是愤怒,或是忧虑,一时上下心绪纷呈。
乾道宗,高阁之上。
一身华服的沈家老祖,看着眼前的玉简,眉头紧皱。
沈长老跪在下面,头也不敢抬:
“天机因果上,声东击西,暗度成仓……”
“而且太虚门的动作太快了,上下都打点好了,乾学宗门改制,也没有不允许宗门合并的强制要求,被钻了空子。”
主要还是,他们都没想到,分了的宗门,竟还真能舍其自身门户,再合到一起去。
这在乾道宗上下修士的眼里,很难理解。
“道廷那边,也走完了章程,似乎是某位阁老亲自发的话,让特事特办……”
“我们再动用关系去阻挠,已经晚了。”
“此事,是晚辈失职了……”
沈长老将头埋在地上。
沈家老祖看着玉简,片刻后,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随手将玉简丢在了一旁。
“罢了,三只蚂蚱,拴一根绳上,也省得麻烦了。”
“太阿门和冲虚门,如今元气大伤。太虚门好一点,但也全是仰仗着运气好,出了个阵法天才,才混进了八大门前三。”
“三股绳,便是扭在一起,也赶不上四大宗的任意一宗。”
“更何况,论道大会,论剑才是大头,他们在论剑上翻不了天,那就只能这样苟延残喘。”
“这事不怪你,起身吧……”
沈长老长长松了口气,高呼“老祖明鉴。”而后缓缓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完全站直身子,沈家老祖又目光一凝,问他:
“这事不怪你,但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沈长老身子一颤,声音沙哑道:“老祖,我不明白您说……”
“你是不是……”沈家老祖漠然道,“瞒着我,毁了一份籍贯?”
此言一出,宛如晴天霹雳。
沈长老身如筛糠,立马伏地认罪,“老祖,我,我是不小心,我……”
沈家老祖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道:
“好了。”
沈长老仍旧心中畏惧,不敢言语。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沈家老祖道,“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天才弟子。”
“修界很大,惊才绝艳的天才也时常会有。”
“但‘天才’这种东西,又极其脆弱,很难成长起来。”
“修道漫漫,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所谓的天才,经历挫折,一蹶不振的有;少时惊艳,年纪一大就泯然众人的有;道途漫漫,失心颓废的有;红尘迷欲,自甘堕落的有;受人嫉妒,遭人迫害的有;心高气傲,自寻死路的也有……”
“年少天才,长大后能修道有成,镇压一方的,少之又少。”
“大多数一方巨擘,都是年少时才华不显,历经磨难,砥砺前行,才能大器晚成,成为修士大能的。”
“那个叫‘墨画’的妖孽,说到底不过筑基而已,不要被一时的名头惊到,从而乱了自己的阵脚。”
“是,老祖高见。”沈长老垂手道。
沈家老祖稍稍斟酌,目露思索,而后道:
“而且,我不相信,他这神识,真是自己修来的。必然是用了什么奇诡的手段,从别处借来,或是夺来的,未必真是他自己的。”
随后他冷哼了一声,“筑基中期,真能以十九纹巅峰,夺得阵道魁首?这里面的水分,也太大了。真当天下的修士,都没见过世面?”
沈长老听闻老祖这么说,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他也觉得,此事多少有些荒谬。
只是之前在论阵大比中,他是亲眼所见,心中震撼,所以一时没有细想。
沈长老又道:“老祖,我是怕,这孩子身负古入宗令拜山门,恐怕身上,有些机缘和因果……”
沈家老祖摇头,“上古的因缘,你不知根底,事到如今了,哪里还有什么机缘?”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已经是四九之数了,该死的都死了,该绝的也都绝了,还谈什么机缘,岂不笑话?”
这话沈长老不大明白,但也照例拱手道:
“是,老祖英明。”
沈家老祖又默默看了沈长老一眼,冰冷道:
“此事你最大的过错,不是没收下这个弟子,而是出了事,不思上报,还想着隐瞒。”
“若按一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