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而真正的世家和宗门嫡系,除非真的有泼天富贵,有天大的机缘,否则他们绝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对这些人下杀手。
太虚门,位列乾学州界八大门第三。
太虚门嫡系,这个份量,已经足够重了。
更何况,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顾师傅和樊典司的身份也不算低,当众行凶,诛杀宗门嫡系,他们还真没胆子做。
两个沈家金丹皱着眉头,踌躇不前。
沈家公子便不悦道:“怕什么?杀了他,一切责任由我担着。”
沈家两个金丹,咬着牙关,心里暗骂,你能担个屁。
诛杀宗门嫡系,一旦事发,太虚门找上门来。
做公子的,自然有老祖,有真人护着,一番小惩大诫就过去了。
而他们这些打手,就只有一个下场,被推出去顶罪,承受太虚门的怒火。
这点沈家这两个金丹岂会不清楚。
沈公子见两个金丹畏首畏尾,不听号令,自觉颜面扫地,心中恼怒至极,当即脸色便拉了下来,言语也就不客气了。
“你们是旁支,吃的是本家的饭,遇到点事,便踌躇不前。信不信我告诉我爹,砸了你们一家的饭碗?”沈公子冷声道。
两个金丹闻言,当即心底发寒,继而心生愠怒。
但他们没办法,眼看着沈公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两人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出手。
金丹修为的气息,汹涌澎湃,杀意凛然。
一人的匕首化出寒光,直奔墨画的喉咙。
另一人双手化利爪,直取墨画的心脉。
顾师傅和樊进神情严肃,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人长剑如风,一人挥起大锤,与沈家两个金丹,战到了一处,想千方百计,护墨画的周全。
狭小的酒楼,顿时木石纷飞,阵法震荡,墙壁寸寸碎裂。
沈家两个金丹,明显占据上风。
顾师傅和樊进左右支绌,有些狼狈。
沈公子面带讥笑,冷眼旁观,可看了一会,他脸色一僵,心中又忍不住破口大骂。
眼前的战斗,看着激烈,但全都是金丹在动手,根本没墨画的事。
沈家的这两个金丹修士,一个只管与那姓顾的炼器师交手,一个只顾着与那姓樊的典司过招,至于那个墨画,他们碰都不敢碰!甚至招式之间,还会刻意避开墨画,生怕伤着他。
表面上看着,是打得热火朝天,但全是在磨洋工。
“这两个废物!”
“亏他们还是金丹,胆小如鼠!”
沈公子脸上浮出戾气。
“到底是养的狗,看着凶狠,但真碰到硬茬,却耍小心思不敢咬人。”
好,既然狗不去咬,那自己这个“主人”,就不得不亲自动手了。
沈公子右手一伸,灵光一闪,现出一柄性命相修,且已温养了七八成火候的,华丽且名贵的长剑。
“一个筑基后期,灵根低劣,血气又弱的阵师罢了,算什么东西……”
沈公子握着长剑,满脸杀意,向墨画走去。
他周身气息浑厚,剑气森然,显然修的是上品功法,剑法的品阶也位列上乘。
“不好!”顾师傅察觉到他的杀意,脸色一变,立马一转攻势,对沈公子出手。
樊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冒着得罪沈家的份,出手去拦沈公子。
但他们的招式,被沈家两位金丹修士半途截住了。
他们二人没敢对墨画出手,本就忤逆了公子了。现在更不可能放任樊进二人,去坏了公子的好事。
而这片刻功夫,沈公子提着剑,已经走到了墨画身前,将剑招催发到了极致。
剑光寒气逼人,剑气杀意肆虐。
而这所有杀机,全都死死锁定着对面气息孱弱,身形单薄的墨画。
胜负显而易见。“小公子,快走!”顾师傅被沈家金丹拖着,救援不及,心急如焚。
“晚了,”沈公子长剑高举,原本还算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恣睢而狰狞的神情。
“我这便废了你,有眼无珠的东西……”
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墨画,此时才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沈公子一眼。
只看了这一眼。
一瞬间,杀猪般尖厉而凄惨的叫声,便响彻整座膳楼。
沈公子长剑脱手,捂住双眼,似是见着了什么极可怕的东西,浑身颤抖,如同一只被烙铁烫过的猪,在地上不停打滚。
这一变化,来得太过急促且突然。
正在交手的众人,全部停了下来,怔怔地循声望去,就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原本长剑在手,不可一世的沈公子,眨眼之间,便如丧家之犬般,惶恐失态,挣扎尖叫。
“公子!”
沈家两位金丹大惊,立马丢下对手,赶到沈公子身边。
“公子,您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沈公子还在捂着双眼,浑身颤栗不停,“我,我的眼睛,我看到了……”
“好多血,有鬼,还有牢狱……”
“我……”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