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别杀我……”
……
他发疯了一般,还沉浸在某种恐惧的神魂心相中。
沈家两位金丹心底发寒,不约而同看向墨画,怒道:“你……到底对我们公子,做了什么?”
墨画轻哼一声,不屑道:“我连手都没动,能对他做什么?”
沈家的金丹修士一愣。
适才的景象,他们看得清楚,是他们沈家的公子先动的手,而这太虚门的小公子,的确动都没动一下,顶多就是抬了下眼皮。
这……怎么可能?
墨画略一寻思,张口便推测道:
“你们公子,是不是修了什么邪功?运气出了岔子,遭了反噬,走火入魔了?”
“你……血口喷人!”
沈家金丹神情愠怒,但这股怒意,多少有些色厉内荏。
他们心里也知道,这些世家公子哥,养尊处优,玩得太了,谁也不知他们背地里,到底有没有为了寻求刺激,修什么违禁的功法。
此时听墨画这么一说,再看着在地上翻滚,胡言乱语,状若癫狂的沈家公子,这两个沈家金丹,竟然觉得墨画说得也很有道理,忍不住在心中怀疑:
“莫非庆公子,真的学了邪功,以至于经脉错乱,走火入魔了?”
众人正惊疑之间,忽而骚乱声渐起。
似乎是这里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周围的修士,有不少人围聚了过来。
顾师傅便靠近墨画,低声道:“墨公子,人多耳杂,早些回去为好。”
而见墨画要走,沈家两个金丹立马道:“站住!你们不能走。”
“公子变成这幅模样,你们要给个交代。”
“不错!”
墨画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漠然道:
“你们动手杀我,还要我给你们交代?真当我太虚门,杀不了你们?”
两个沈家金丹,当即心头一颤,后背发寒。
墨画只是筑基,但此时此刻,这副冷漠中掌人生死的气度,却让他们这两个金丹,心中隐隐生出畏惧。
若非是虚张声势,那就说明,眼前这个看似孱弱的小公子,真的有拿捏他们生死的背景和手段。
沈家的两位金丹修士,当即有些手足无措。
恰在此时,人群中一阵骚动,片刻后又安静了下来。
人流向两侧分开,一个手拿纸扇,面容斯文,气度不凡的中年修士走了上来。
沈家两位金丹一看,当即神色一振,纷纷拱手道:“修长老,您来得正好。”
中年修士皱眉,“怎么回事?”
“起了点小冲突……”一个沈家金丹,走上前去,附耳说了几句。
中年修士倨傲地点了点头,目光从墨画身上扫过。
初时目光一扫而过,他还不太在意,但片刻后,他微微一怔,不由多盯着墨画看了几眼。
看着看着,他的瞳孔便渐渐睁大,满脸不可思议,最后神情甚至变得有些……骇然。
“你……”
中年修士嘴角都在颤抖,可他还是尽力压抑住心中的惊悸,以看似平静的语气道:
“好……我知道了……此事稍后再说……庆公子的安危要紧,先想办法将他送回沈家……”
中年修士吩咐道,但目光游离,全程不敢看墨画一眼。
众人面面相觑。
而这场闹剧,也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沈家的人,护着沈家的公子,离开了膳楼。
被称为“修长老”的中年修士,背对着墨画,看似从容,但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顾师傅和樊进对视了一眼,都觉这事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墨公子……”
“先回去吧。”墨画看着那个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不敢看他的中年修士的背影,目光微凝,缓缓开口道。
“好。”
顾师傅和樊进点头。
此地不宜久留。
这毕竟是沈家的膳楼,他们也不想墨画再留在这里,以免又生出什么预料之外的事端。
三人就这样出了膳楼,走向了与沈家相反的方向。
双方渐行渐远,期间也没其他变故。
樊进一直将墨画,送回顾家的炼器行,这才放心,拱手告辞:
“道廷司还有事,我便不打扰了。沈家势大,请墨公子务必多多提防。”
墨画点了点头,轻声道:“有劳樊典司了,典司的恩情,我记住了。”
樊进心中大喜,表面上还是谦逊道:
“举手之劳罢了,公子言重了。以后公子但凡有事,尽管差遣,樊某一定尽力而为。”
墨画笑了笑,拱手道:“好。”
樊进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笑着道了声告辞,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樊进走后,顾师傅还是有些担忧。
“小公子,要不,您早些启程回太虚门?我怕……”
顾师傅没明说,墨画心里也有数。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件事……”
墨画微顿,目光意味深长,“我得去见个人。”
……
孤山城西北,一处堂皇的府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