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提还好,一提闻母又想炸。
然而当事人不在现场,她面前的是儿子和儿媳,没理由为了不相干的人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这不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事。
所以,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随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事情其实不复杂,简单概括就是她去找季简学习晒鲍鱼的方法,去了才发现季简也不会,给出的理由也很正当。
平时捡鲍鱼量不多,次数也少,刚好够自家吃一顿,犯不着晒。
自然也不会。
然而今天捡的太多,留着自家吃的一时半会吃不完,拿去卖也卖不出钱。
最最关键的是捡鲍鱼这事可遇不可求,特别是这么大个头的,别说闻母想晒了想给老家寄回去,季简也一样。
所以,两个不会的出门去找外援了。
却不想走家串户询问的结果,是捡了鲍鱼的都不会。
但雷嫂子说了个人,一团三营副营长家媳妇林宝珠会。
因为林宝珠是渔村姑娘,从小赶海烘焙晾晒海产,经验非常丰富,找她准没错。
于是,一群人就跑去找林宝珠了。
去林宝珠家要路过张家,还没到张家门口呢,闻母她们就听见了噼里啪啦的摔打声。
接着是杨秀说她没易迟迟败家,不像易迟迟看见啥都往家里买,丁点苦都吃不了,还不洗衣做饭之类的。
这也就罢了,她还做了最后总结劝诫她家老张,让他惜福感恩娶了她,而不是易迟迟,不然家里再多的家底也经不起她造。
老张回家还得伺候她。
闻母这番话一出口,别说闻时了,易迟迟都恨不得炸。
踏马的这种比方是能随便能打的吗?
她撑着扶手想要起身去找人算账,闻时却默不吭声转身朝外走去。
步伐又快又急,周身怒气狂飙。
闻母吓得赶紧把人拦了,“小时你干啥去。”
“我找他们算账去。”
闻时杀气腾腾。
他这个态度一摆出来,易迟迟的怒火反倒没那么旺盛了。
她走了过来,“你准备怎么算账?”
“我去把老张揍一顿。”
好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
“揍一顿就完事了?”
闻母对他的处理也不满意,“咋?人媳妇都欺负你媳妇了,你只找男人有个屁用。”
易迟迟,“……”
婆母教育儿子,她一个做儿媳的,还是围观不插话的好。
念及此处,她看向闻时。
这位很是诚恳的虚心求教,“那妈你说怎么办?我也不能把杨同志揍一顿啊。”
男人之间闹矛盾了,可以用拳头解决。
他一个大男人,对战友媳妇动手不合适,也不占理。
闻母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娃都要当爹了,咋还是有点缺心眼。
“找妇联。”
她提醒,“家属院的女同胞都归妇联管,杨秀拿迟迟打比方这事可大可小,端看你想要她落得个什么样的教训,懂?”
闻母思忖片刻,颔首,“我懂了!”
他温声叮嘱,“妈,迟迟,你们在家,我出去一趟。”
“行!”
闻母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和易迟迟目送他离开。
等人走后,闻母扶着易迟迟回屋,“你睡觉去,别担心他,能处理好。”
易迟迟嗯了声,在闻母的强制要求下,回屋躺在床上等闻时回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却不想这一等就是近两个小时,闻母都扛不住跑去睡了好一会,他终于笑容满面的回来了。
就是一身的汗臭味。
熏得易迟迟直呼受不了,催促他去洗澡换衣服。
被嫌弃的某人委屈巴巴,“我出门之前才洗过。”
“可你出汗了,熏得慌。”
易迟迟比他更委屈,“你也知道,我现在对气味敏感,你不把身上的汗味洗洗,我晚上别想睡。”
这话也对。
“那媳妇你等我,我去洗个澡。”
“好,快去快回啊。”
顺毛捋习惯的易迟迟,对拿捏闻时有一手,故意表现的依依不舍,一副她离不开他的样子。
闻时对她的表现满意极了,浑身雀跃的拿了干净衣服跑去洗了个战斗澡,浑身清爽的回来抱住人开始讲处理结果。
“杨同志写检讨贴板报上向你道歉,还得下地参加一周的劳动教育,老张和我练了练。”
易迟迟默了默,“你下狠手了?”
“那没有,就平日的训练水准。”
知道她的担心,闻时安抚道,“你放心,我有分寸,这事主要责任在杨同志身上。”
这话对,老张就是木讷汉子,性子沉闷的像是一潭死水。
估摸着他也没想到,杨秀会没脑子的拿易迟迟来打比方,还好死不死的被闻母抓包。
不过,“他媳妇再不管管,真的要把家属区的家属得罪个精光。”
口无遮拦说话不过脑习惯了,得罪的人不少。
以杨秀那张嘴,她不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