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的大腿根儿,“擦,不行,我得试试这小子!”
唐俏儿迅速捉住了他的手腕,“四哥,你要干嘛?!”
“我掐他一下子,我看看这货是真的还是装的。”白烬飞又玩心大起,跃跃欲试。
“你不用试,他一直挺大的,我能作证!”唐俏儿心理一急,脱口而出。
唐樾:“……”
白烬飞:“…………?”
唐俏儿嘭地一下子脸红成了春桃,紧抿唇瓣低着头,拿毛巾狂擦沈惊觉的胳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刷车。
兄弟俩表情此刻都是大写的囧,一看就是一个妈生的。
“咳咳……老四,你干嘛这副表情看着小妹。”
唐樾率先打破尴尬,左手握拳抵在嘴巴上轻咳两声,“俏俏和沈惊觉三年夫妻,夫妻之间这不都是日常吗?”
“啊……是是是……害!我不是把那茬忘了么!哈哈哈……大就好大就好,大了小妹以后才能幸福……哎哟!”
白烬飞话没说完,唐樾直接不动声色地胳膊肘狠狠怼了他肋条一下,疼得他直抽气!
唐俏儿羞臊得脸颊烧起两团红云,“正面擦完了,给他反面!”
……
兄弟俩帮着挪身体,不然沈惊觉这么大一坨,唐俏儿细胳膊细腿的还真弄不动他。
为他擦完了身,唐樾和白烬飞离开了病房。
门外,白烬飞揉着还有些酸疼的肋骨,呲着白牙幽怨地瞥着唐樾。
“大哥,我好痛,你把我弄坏了……”
唐樾目不斜视:“闭嘴。”
“我可是你亲弟弟啊!一个妈生的,你怎么对我下手这么残忍啊?我骨头都要断了!”白烬飞委委屈屈地扁着嘴。
这副撒娇卖萌的样子,除了唐樾谁都看不见。
“我这是在惩罚你,谁让你口无遮拦,知道疼你才能长记性。”
“嗨呀……我那不是开玩笑么。你咋这么没幽默感。”
说着,白烬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裆,不忿地哼了一声。
男人就是幼稚鬼,什么玩意都要分个高低胜负。
“话说回来,俏俏天天在病房里守着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刷手机的,她真的不无聊吗?”白烬飞忍不住问。
“不会,守着心爱的人,怎么会无聊?”
白烬飞俊眉一蹙,“无法理解……”
“老四,从小我们就觉得,你是我们兄弟几个里,最聪明的。只是你感情方面开蒙太晚,现在你还无法明白,全身心投入地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唐樾心尖颤了颤,思绪万千,目光陷入朦胧的回忆,“别说是守着一个人,就是守着一张照片,你都不会觉得寂寞。”
这时,脚步声传来。
唐樾骤然掀眸,看到柳随风双手潇洒地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施施然朝他走来。
他扬唇轻笑,澄澈的狐狸眸微微弯着,清清爽爽,仿佛一束耀眼的阳光,直抵他心底的暗室。
“阿樾。”
——“阿樾。”
脑海中,他和他的身影,合二为一。
唐樾蛰伏在笔挺西装下的身躯猛然一震,如同从遥远的天边射来一枚子弹,猝不及防,直击心脏。
……
病房中,一片安谧氛围。
唐俏儿照例在沈惊觉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些什么,说的都是他们曾经一起经历的惊心动魄的瞬间。
柳随风之前告诉过她,对重度昏迷或植物人的病人来说,若能持之以恒地给予一些脑部神经的刺激,比如经常跟他聊天说话,讲一些对病人印象深刻的事,可能对帮助病人苏醒,有一点帮助。
只要有零星希望,唐俏儿都不会放弃。
“沈惊觉,你快醒来啊。只要你肯醒,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算了,你只要醒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醒来吧,好不好?求求你了……”
唐俏儿泪眼汪汪地在他耳边黯哑着低语,越说越想大哭一场。
如今,她什么都不想要。
她只想要沈惊觉和以前一样,意气风发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成为照亮她人生的黎明。
然而,男人回应她的只有令她心痛的沉默。
唐俏儿美眸间蓄满了泪水,盈盈欲滴。
她牵起沈惊觉的手,摊开他的掌心。
指尖颤栗着一笔一顿,写下三个她想告诉他,却迟迟羞于启齿的三个字。
最后一笔落定,唐俏儿再也克制不住压抑太久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挂满清瘦的两腮,不胜凄楚,令人心碎。
忽然间,她感到男人苍劲粗粝的大手指尖微微一动!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死死盯着沈惊觉的手,以为自己是疲惫过度,出现了幻觉!
“惊觉……沈惊觉?”
唐俏儿声线颤着,哽咽着,小心翼翼地呼唤他的名字。
“沈惊觉……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如果你能你动动手指头也行啊……沈惊觉!”
“俏儿……”
虚浮无力的声音,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却清晰得仿佛振聋发聩,令唐俏儿为之振奋!
“沈惊觉!你醒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