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唐俏儿是小懒猫起不来,但沈惊觉眠浅,只睡三四个小时就醒了。
醒来后,他没离开房间半步,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远程处理集团发过来的要紧事务,默默守着她。
“啊!”
突然,唐俏儿从梦中惊醒,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沈惊觉立刻放下手中文件,起身快步走到床边抱住她,温柔轻问:“俏儿,怎么了?做噩梦了?”
唐俏儿抚了抚起伏的胸口,一把捉住他的手,小脸像红透的樱桃,“惊觉,你……你猜我梦见什么了?!”
男人喉结一滚,附身想吻她,却被她闪开,“我梦见大哥和柳随风结婚了!”
“……嗯?”沈惊觉怔忪住,定定盯着她。
“我们一家子都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我还接到了柳随风抛给我的手捧花!”
男人:“……”
“就在他要和大哥接吻的时候……我突然就醒了!啊啊啊!该死的,为什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候醒来啊?!”唐俏儿十指插入发丝间懊恼地揉搓着,心还怦怦悸动难以平复。
“俏儿,你太可爱了。”
沈惊觉坐在床边揽上她的肩,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古灵精怪的小脑袋里,每天都想些什么啊。”
“回来时我太累了,闭眼睛就睡着了,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唐俏儿忐忑地吞了吞口水,紧盯他的眼睛,“我总感觉,柳随风……好像喜欢我的大哥。而且大哥……好像一点都不排斥他。
昨晚在警局他们俩一起过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们关系好亲密。可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就是觉得他们好合拍,好般配!”
沈惊觉并没有把小女人的话当刚睡醒的胡话,不仅不敷衍,还认真地思忖了一下。
“我知道柳医生的性取向,可大哥不是啊。”
“这……倒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昏头了,竟然做了那么真实的一个梦。”
唐俏儿扶额,用力喘了口气,“从小到大,我都觉得大哥是我们家最棒的男人,没有女人能配得上他。也不是那些女孩不够好,只是……总觉得差点意思。
可那种微妙的完美适配感,我却在柳随风的身上感受到了。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俏儿,就算是,你接受不了吗?”
唐俏儿连连摇头,“我是怕老万接受不了。大哥说自己信教,所以不结婚不生子,这老万勉强认了。要是大哥是因为喜欢男人……
唉,我在乱想什么。就算是真的,老万连你都慢慢接受了,还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沈惊觉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时,吴妈关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少爷,少夫人,二位醒了吗?下来吃口饭再接着睡吧,饿着肚没劲儿睡得好吗?”/
沈惊觉脸上一个大写的“囧”,唐俏儿也难为情地抓紧了被子。
吴妈啊,您小瞧您家少爷了。
他就是饿着才有劲儿呢,直接把小女人吃干抹净,拆吞入腹了。
……
简单洗漱后,唐俏儿换了件衣服,和沈惊觉下楼用餐。
好久没尝吴妈的手艺了,她吃得大快朵颐,吴妈慈爱地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好久没见的亲闺女。
“哇……真香!”
唐俏儿舔着唇打了个可爱的小嗝,眼巴巴双手端起碗递给吴妈,“吴妈,再给我盛一碗,高高地盛!”
“收到,少夫人!”吴妈喜滋滋地盛饭去了。
长辈们都一样,看到孩子大口大口吃饭心情就好。
“俏儿,悠着点。小心把肚子撑坏了。”沈惊觉嗓音浸透宠溺,修长的手指抽出张餐巾纸,悉心帮她拭唇角的油腻。
“你怎么吃这么少?减肥啊?”唐俏儿身子倾向他,享受擦嘴服务。
“我不太饿。”
“不饿你不早说啊,吴妈煎的鱼炸的虾都超好吃,我给你留着的怕你不够吃呢。”
唐俏儿小爪子往鱼那伸,妥妥的小馋猫一枚,“你不吃,我都吃啦!”
沈惊觉深邃的眼底泄出的温柔,像要快把她融化了似的。
这样才对啊,他要的,就是她给他一个毫无保留的自己。他不要什么温柔乖巧,善解人意,他只要她随心所欲,做自己。
饱饱地吃了一顿,唐俏儿心满意足地倒在客厅沙发上放挺。
沈惊觉接过吴妈切好的水果拼盘,刚抬步要端给唐俏儿,吴妈忽然将他拉住,压低声音:
“少爷,咳咳……我向几个在盛京相熟的老乡请教了一圈,她们都是在各家豪门大户做保姆的。家家户户的少奶奶或多或少都有生孩子的困扰。
所以……我管她们要了好些偏方,一会儿我发给您,您看看,让小韩按着方子去抓点药,给少夫人试试呢?保不齐就……”
“吴妈。”沈惊觉脸色微微一沉。
吴妈信誓旦旦地竖起三根手指,满目焦心,“少爷!我对天发誓,我虽然出去打听了,但我只说是老家亲戚的孩子病了,一句都没提过咱家少夫人!而且我找的都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她们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