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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就跑。
第二排同样如此。
四排打完,鞑子马军倒了一片。
西虏可没东虏的铁甲,只要压得住,火枪的伤害爆表。
前排二三十骑被打翻,后面的鞑骑下意识放慢了速度。
“冲上去,冲上去~”博罗特狂呼。
轰~
一颗炮弹斜着飞来,瞬间打穿了五六骑。
“有炮。”
“明军架炮了。”
“退回去。”
“冲上去。”
鞑骑乱作一团。
“让开。”
明军回头一看,只见卢象升手持大刀骑着的卢马,蓄势待发。
明兵立刻贴到到墙根处。
“杀~”暴喝中,卢象升打马加速。
顷刻间到了鞑骑前面,只见刀光闪烁,鞑骑纷纷落马。
就在卢象升势如破竹时,宣府兵遭遇了强力狙击。
三百多鞑兵,前排刀枪,后排弓箭,牢牢地堵在街道中。
“一颗首级三十两。”尤世禄狂呼。
“杀啊,抢银子!”
明兵疯了般往前冲,面对刀枪不闪不避,只把手中的家伙事招呼过去。
死了不亏,斩首血赚,当然要拼命。
鞑子也在拼命。
三门尽失,瓮中之鳖,不杀出去就是死。
到底是钱不如命金贵,当双方各躺了三五十人后,明军萎了。
“跟我上!”练国事举刀冲了上去。
“岂有总督拼命的道理,兄弟们,跟我杀!”尤世禄大喝。
“总督万金之体尚且不怕,我等一条烂命值得甚么?杀啊~”
“杀啊~”
“杀鞑子~”
明军再度振奋。
不是因为银钱,而是主将的个人魅力。
鞑兵节节败退,又倒了二三十个,余者一哄而散。
明军追砍了一阵,街面上的鞑子都躲了起来。
另一边,孙祖寿部已经彻底散了。
大街小巷,门窗之后,冷刀冷箭不断,明军发狠,一窝蜂冲了进去。
三五成群,或独人单刀,看到鞑子就上。
其余两部同样如此,出了把守城门的一部,全部乱了。
厮杀声持续到天亮时分,逐渐平歇。
累了,得缓口气才行。
卢象升跳下马,杨御蕃跟上来说道:“不能这样打了,伤亡太大,必须聚拢各部。”
“好,回城门。”卢象升说道。
他比杨御蕃大了五岁,但是杨御蕃自小在军中厮混,十七岁时正式上阵,论经验,卢象升拍马比不上自己的副将。
当然,杨御蕃对卢象升当主将完全没意见。
纯进士,亲自上阵,带头冲杀,谁能有意见?就跟练国事的宣府兵一样。
将,兵之胆。
回到城门楼里,敲响聚兵鼓,召集各部。
明兵听到鼓声,不管是躲在民房里划水的还是厮杀了大半夜的,全部钻了出来。
“古尔特,出去看看情况。”博罗特吩咐跟在身边的千户道。
古尔特领命,带了十多个眼神好的爬上屋顶,还没站稳,只听轰轰轰三声炮响,尖啸中,铁弹砸中一人,旋即打塌了屋顶。
古尔特脑壳先着地,当场摔断了脖子,真是倒霉透顶。
呸~
博罗特转移到旁边的房间里,喝道:“传令各部,小心隐藏,待天黑了集合。”
“万户,只怕出不去了。”有近卫哀嚎。
“慌什么?”博罗特喝道:“收集马匹,尾巴上绑草浇油,让火马先冲。”
“万户英明……”
“别说屁话,速速准备。”博罗特不耐烦地说道。
草倒是不缺,屋顶上有的是,油就不好找。
寻常百姓家买块肥肉擦一擦锅就炒菜了,根本没得油,而且明军大炮居高临下,也不敢穿堂入户。
就在鞑子鬼鬼祟祟准备突围时,三部明军各自退了出来。
蓟州少了一百二,宣府少了三百八,京兵没了二十三,伤兵同样有三百多。
御医罗亦南和十多个医学生忙到飞起。
温水冲洗伤口后,再浇酒精。
“啊~啊啊啊~”
那惨叫听得明兵眼角直跳。
伤口清洗后,缝合,手艺还没缝衣服的好,看的人头皮发麻。
麻药?
没有。
一提督两总督聚首,商议片刻,决定堆雪堵死两城门,三部轮流扫荡城里。
就在三人商议细节时,有两个百姓求见。
“不必见,定然是替鞑子传话的,带出城外安置。”尤世禄说道。
“何不听一听?”卢象升不太认同。
“无非是以满城百姓为要挟。”尤世禄起身指着城内,说道:“天寒地冻,无法跑,手无寸铁,不敢相助,都可以理解。
但是如今鞑子蛰伏,他等不敢出来,懦弱至此,何必多管。”
“然而,他等落得如此境地,皆我等作战不利啊。”卢象升摇头。
孙祖寿说道:“诸兵环绕城墙吆喝,令其快跑,枪炮弓箭于墙头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