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眼神一缩,喝道:“阔端,带队冲过去,务必毁了南兵大炮。”
“末将遵令!”阔端毫不犹豫地应下,点了一百马军,勒转方向开始加速。
“兄弟们,上马,随我拦截虏骑。”董大力提起了心爱的狼牙棒上了马,又道:“老孔,随我出去,老陈,主持防守。”
“末将遵令。”
孔有德提刀上了马,随着董大力脱离了军阵。
虏骑已经提速,踩着沙滩飞驰而来。
轰~
一声炮响,虏骑被拦腰截断。
“好!”陈衷纪拍着船舷大叫一声,又道:“告诉兄弟们,继续保持,把建虏骑兵全部给轰碎。”
轰轰轰~
各船次第开火,十余枚铁弹飞来,把虏骑砸的七零八落。
孔有德舔了舔嘴唇,涩声道:“郑家的炮手,端的厉害。”
董大力点头附和道:“是啊,这要是打飞了,可就打在兄弟们脑袋上了。”
血肉横飞,惨不可言。
岳托回过神来,叫道:“鸣金收兵。”
号角响起,剩下的五十余骑慌忙调头,狼狈地退了回去。
就这一顿输出,干碎了四十多人马。
“指挥,等会打扫战场,那些马还要吗?”孔有德问道。
皇帝阔绰,京营天天有肉,但是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肉食的珍贵。
死马伤马都是上好的肉食来源,肯定不能浪费。
但是吧,炮弹打过,就没有完整的尸体,残肢断臂与马尸混杂一起,很容易吃到人肉啊。
“饥餐建虏肉,渴饮鞑子血,要,怎么不要。”董大力说道。
是这样写的?
孔有德觉得董大力背错了,但是他自己就是个学渣,也不敢反驳,于是转移话题道:“首级应该算水师兄弟们的吧?”
“砍下来腌制好,让水师兄弟们打包带回去。”
董大力顿了顿,指向军营前面的京观,道:“给水师兄弟们凑个整数,别让他们说咱小气。”
“那不能,咱不是那种人,吃的喝的用的还指望他们送过来呢。”孔有德把胸口拍的砰砰响。
对面的岳托气的吐血。
还没接战就折损五十骑,这战报怎么写?等皇太极回来,不得把他皮给扒了?
要知道,他老子代善可是偏心的很,肯定趁机谋夺自己的镶红旗。
“撤。”岳托恨声说道。
诸军将被炮轰的胆肝俱碎,闻言立刻勒转马头,一溜烟回了城。
“兄弟们,打扫战场。”孔有德一声吆喝,带头冲了出去。
遍地残肢,就没有囫囵人。
炮弹可比枪子厉害太多了,哪怕只是擦一下,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任凭你穿几层盔甲都是白给。
见明军开了过来,有个断了胳膊的虏兵要起来。
孔有德张弓搭箭,一箭射进了对方眼窝子。
“都小心些,莫要被反咬了。”孔有德吩咐道。
无需他说,明兵各自散开,看到动弹的,先捅两枪再说。
确定死了的,扒掉盔甲,砍下首级,然后处理死伤得马匹。
一匹马能起一二百斤肉,足够所有人吃个快。
痛?
岳托默默承受了。
就在金州卫这边兴高采烈时,几艘大船开进了辽河口。
最前面的船头上,郑芝豹搂着陈继盛,说道:“老哥,要是被鞑子咬住了,别慌,往河边跑,炮弹管够。”
这话听的耳朵里都起了茧子,陈继盛还是点头道:“好,多谢老弟了,等打完了这仗,送你两个朝鲜娘们。”
“老哥仗义,等你回来。”郑芝龙嘿嘿一笑。
倭国娘们玩过不少,还真没玩过朝鲜娘们,挺期待的。
无视两岸冲天而起的狼烟,船队开进河道里,可见两岸麦浪翻滚。
辽河两岸可是建虏的重要产粮区,如今麦子正在灌浆,完全无法收割。
岸边,十余骑远远窥探,陈继盛不管,换了小船,走东边登陆。
出了河滩,就是大片的麦田。
“速度快点。”呼喝中,陈继盛放下背篓,取出火油罐点燃,用力扔了出去。
轰~
火油罐爆开,火焰漫天飞舞,瞬间引燃了一块麦田。
火油罐可不是直接往罐子里灌油,而是先灌进空鸡蛋壳里,再把鸡蛋壳塞进罐子里,受热爆开后,当即就是一场火雨。
“不好啦,着火啦。”远处跑来十多人。
“戒备。”陈继盛抽刀在手。
来人呼喝着跑近,发现是明军纵火,当即停下了脚步。
都是种田的百姓,自然不敢招惹明军,但是辛苦种下的麦田被点燃,又心疼的要死,因此犹犹豫豫不想走。
等明军离开灭火。
不给机会。
咻咻两箭飞出,一死一伤,余者立刻四散而逃。
明军也不追,只顾着纵火。
麦子虽青,但在火油加持下,很快便起了大火。
火油罐用完,陈继盛一声撤,回到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