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肇基在盖州打的好,所以这边轻松,要抓紧时间构建城池,虏酋肯定不会甘心的。”
“首辅放心,我亲自坐镇,绝不会有失。”毛文龙胸口拍的砰砰响。
“为帅者,当总揽全局,岂可坐困枯城?你要相信继盛和率伦。”袁可立批评道。
搁前几年,毛总肯定要反驳的,如今修身养性,脾气好了许多,乖乖应是。
“走,上岸去看看。”袁可立说道。
“是。”毛文龙伸手去扶袁首辅。
这不是媚上,是媚皇帝。
谁不知道皇帝最倚重首辅呢。
到了岸上,只见军兵把沙土装进草袋里,随即把土袋堆叠。
以辽东的气候,这种土墙坚持过冬不难。
又有军兵开到远处砍伐树木,不管是烧火还是做工事,或者是防止建虏采伐,砍掉树木都是必做的。
到了晚上,打起火把继续干,彻夜不歇。
等到天亮,皇太极接到了奏报。
砰~
皇太极拍案而起,道:“好一个南朝小儿,好一个袁可立,竟欲鲸吞辽南!”
阿济格拜道:“陛下,臣请为先锋,击南军入海!”
“豪格。”皇太极叫道:“领本部人马为先锋,立刻赶往杓子河口,济尔哈朗,领兵三千进驻绣岩城。阿济格,待大军拔营,埋伏于后,若南军出盖州,击之。余者,整顿各部,击南军于杓子河口。”
“臣遵旨。”各将领命而去。
杓子河口外就是鹿岛,东江重要据点,河口内外一直是东江袭扰的重点区域,荒废了很久,被明军占领没什么若是,但是后果很严重。
杓子河宽敞水深,通航条件远胜于黄骨岛堡北面的鹰纳河,有利于明军随船机动。
逆河向东,过了三岔口,北方是杓子河上游,南方是五重河,五重河中游是绣岩城。
到五重河尽头有大片岭墩,墩东十多里就是清河源头,有大片岭关、上哈塔墩、石门关等堡城。
占据两条河沿线,辽南腹地便稳如泰山。
所以当皇帝拨了足够的银子后,袁首辅调整了战略计划。
皇太极则不能淡定。
不但要防止盖州明军出击,还要沿河驻防,更要想办法把毛总赶下海。
特别是绣岩城是截断盖州和杓子河口联系的关键,不驻扎五千兵,晚上都不敢闭眼睡觉。
兵力不够了啊,家人们。
就在皇太极忧心忡忡时,快骑来报,阿敏带兵回来了。
及时雨啊!
皇太极亲自出营迎接。
礼毕,皇太极拉着阿敏,赞道:“未曾交手,便驱赶虎墩兔于千里之外,大涨国朝威风啊。”
“都是皇上威风,臣不敢居功。”阿敏谦虚地回道。
“你回来的正好,盖州防御,就交给你了。”皇太极一副朕很看好你的模样。
虽说没有参战,但是阿敏有眼线,知道明军打的有多凶,自然不想承担这个任务。
阿敏没有犹豫,拜下道:“臣定不教南兵出城一步。”
“朕已经在筹备水师,皆归你调遣。”皇太极丢出一枚砝码,又道:“事关全局,莫要疏忽。”
“臣谨遵圣谕。”阿敏领命。
花了一天时间收拾了辎重,交割防务后,皇太极带领大军向东而去。
见皇太极大纛移动,杨肇基笑道:“盖州定矣!”
“骠骑,是否出城追击一番?”陈新甲问道。
“不必,遣快骑通报赵率伦即可。”杨肇基看向建虏大营,道:“派斥候去抓几个俘虏,问问谁驻守在外的。”
盖州城轻松了,杓子河口依旧紧张忙碌。
一条勾连杓子河的圆形壕沟已经成型,每隔十步有一座沙袋堆砌的炮垒。
上下两层,下面两门虎蹲炮,上面一门速射炮,顶上盖着木排,木排上铺着泥土,可以有效防止火攻。
以炮垒为核心,再筑土墙遮护大营,而抢滩的十艘海船会一直留在岸上,作为固定炮台。
就在紧张忙碌中,一部虏兵出现在了侦骑的视野里。
“首辅,虏兵抵达,你该回朝了。”赵率伦劝道。
“行,交给你了,守到明年开春。”袁可立很干脆。
“首辅放心,皇帝拨了那么多钱粮,打赢了还有赏钱,肯定没问题。”陈继盛信心十足。
袁可立没有多说,转身上船。
战略大师不干涉战术指挥,没必要留在这里。
就在袁可立登船回京时,对面的李朝国王李倧接到了明军进攻辽南的消息。
来啊,奏乐,起舞,贺起来。
李倧觉得快活极了。
去年建虏的进攻把他吓得弃国而逃,今年又两次遣使诘责,如今使者尚在,动辄叫喊着出兵灭国,搞得他心慌意乱。
现在好了啊。
大明爸爸进攻辽南,建虏还能分兵东顾?
稳了。
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