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当今可是心心念念着扩张的,道教为军队服务,佛教为政治服务,真就拿捏到了皇帝的舒适点。
果然不出左辅所料,皇帝露出满意地笑容,道:“张天师刘赞善忠心国事,朕心甚慰。
然而,朕希望你们乃是真心为宣扬教义,而非取朕欢心。
陕西至山东,移民倒毙于道,死者数以万计,却不见一僧一道抚慰之,此乃佛道教义之所在?”
“臣谨遵圣谕。”×2。
二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合计着怎么弄死对方。
张显庸忧心更甚。
不得不承认,在国内,佛道平分秋色,但是在国外,谁知道道家是什么玩意?
特别是倭国,唯佛教至上。
而在南洋诸国,虽说天方教横行霸道,但是佛教的影响力同样巨大,而道家就没有存在感。
输在起跑线上了属于是。
尽力而为,张显庸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为了让军兵“清静”,都不要“无为”了,还要怎么样?
皇帝把二人小动作尽收眼底,却乐见其成,道:“二卿不妨学习吸收天方天主二教的长处,为国朝开拓之前驱。”
“臣遵旨。”×2。
徐左辅忧心愈甚。
若是在海外,佛道与天主教起了冲突,这是一定的。
天主教乃是泰西诸国之触角,基本上传教范围与经济范围同步扩张,大明插进去,必然要抢夺泰西诸国的利益,他们能甘心?
争执→争论→争端→征讨。
战事一起,天主教可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
不好弄。
徐光启垂首沉思破解之法。
就在左辅思考时,东番岛镇夷城里,佛郎机人放起了鞭炮。
噼里叭啦十分热闹,吸引了许多吃瓜群众。
佛郎机使馆落成。
大明讲究人情往来,有生意的商人们自然要登门道贺并送上贺礼,打算开展生意的也借机登门。
罗伯站在门口,不断地拱手道谢,笑的腮帮子都酸了。
趁着没有客人的空隙,罗伯扭头问道:“确认给李总督送了请柬吧?”
“确认,我亲自送去的。”副官路易思回道。
“眼看时辰就要到了,怎么李总督还不来?”罗伯有些着急。
按照惯例,大人物都是最后来的,但是不会迟到,除非不赏脸。
要是李总不赏脸,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大明东番总督李若星到~”
听到吆喝,罗伯精神一振,快步迎了过去,行礼道:“李总督光临,蓬荜生辉,里面请。”
李若星拱手还礼,道:“抱歉,来迟了,路上遇到了传教士传教,耽误了些许时间。”
“可是有什么问题?”罗伯心脏一紧。
“没什么问题。”李若星说道:“没有度牒而传教,罚款二百两,那家伙说没钱,可能你们要垫付。”
“多谢总督抬手。”罗伯拱手。
“按律法办事而已。”李若星摆手。
“总督放心,我一定督促传教士们办理度牒,若再有无证传教者,通通遣返。”罗伯拍着胸口说道。
“本督相信罗大使的诚意,不会因此生出芥蒂的。”李若星回道。
李若星就位,罗伯宣布开馆。
鞭炮齐鸣,龙狮共舞,烧香祭拜天地,完全的大明化庆祝。
李若星表示满意。
做不到入乡随俗,就做不了生意,更做不成朋友。
李总送出了东番总督府的贺礼——鹿皮靴和鹿皮包。
东番鹿皮主要是卖向倭国,佛郎机人鲜少感兴趣,李总觉得可以推介一番。
假如这生意做大了,养鹿也可以成为东番的支柱产业嘛。
至于说总督做推销合不合适,只能说挣钱嘛,不寒碜。
开馆庆典结束,罗伯派人缴了罚款,把传教士马文捞了出来。
“本使再三强调,一定要遵守大明律法,何故无牒传教?”罗伯很生气。
二百两银子倒不是大事,影响了两国关系可就不是小事了。
“他们亵渎上帝,都该上绞刑架!”马文同样很气。
“入乡随俗,若是你不能接受大明人祭祖祭孔崇拜皇帝,就不要传教!”罗伯再次强调了自己的原则。
他可不在乎上帝与祖宗、孔子处的好不好,他只在乎能不能赚到大把的银子。
马文表示不服,道:“上帝至高无上,绝不与任何人并列,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教廷。
我想,教皇会用大炮告诉明人,谁才是唯一的存在。”
“蠢货!”罗伯懒得多说,道:“来人,送他上船,不要让我再看到他。”
“罗伯,你这個忘记了荣耀的家伙,你真以为你姓罗名伯了?”马文气坏了。
罗伯懒得多说,挥手让卫兵把马文拖走。
入乡随俗,可不只尊重对方的文化习俗,自己也要做出改变,比如马文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是说自己姓马名文。
不这样做,不要说传教,活下来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