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
“效率太低,等再近一些。”杨肇基下令。
明军停火,金军继续往前。
江华岛上,冯铨踏上了码头。
陈新甲上前寒暄两句,朝鲜群臣跟上行礼。
礼毕,冯铨问道:“王后韩氏,王子李淏何在?”
“臣在。”孝而俏的韩氏拉着十岁的李淏上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建虏入寇,朝王李倧奋勇不屈,坚持抵抗,呕心沥血,亲冒刀矢,以至于积劳成疾,暴疾而亡,朕心实哀。
其未负恭顺之义,朕当有嘉勉,特追封太子太保,谥烈,朝廷祭葬。
所谓立嫡立长,其长子李瀇恭顺,本该袭爵,然其纯孝,哀恸其父成疾,竟至不治,福薄至此,令朕怜悯。
追封孝王,追授太子少保,朝廷祭葬。
李瀇无子,有弟李淏,烈王嫡子,当袭爵位。
今封李淏为朝王,其母韩氏为王太后,许垂帘听政之权。
朕怜朝王幼,特命钦差大臣陈新甲权摄朝鲜军政,钦差大臣礼部尚书冯铨筹备登基事,并督朝鲜军政不乱。
朝鲜诸臣,当怀恭顺,行忠义,恪守本分,以权政为主,辅佐新王。
钦此。
大明皇帝朱由检,崇祯二年三月十九日。”
“臣(妾)叩谢天恩。”韩氏拉着李淏行礼后,接了圣旨。
冯铨扶住韩氏,道:“王太后请起。”
闻到冯尚书身上的香味,韩氏俏脸微烫,再看冯尚书的俏模样,不自觉捏了把他的手。
冯铨微微一笑,道:“大王年幼,王太后需得用心教导。”
韩氏低眉,道:“天使学识渊博,臣妾无礼,请天使为大王师,教导其忠义之理,治国之道。”
“哼嗯。”金鎏咳了声,上前拜道:“请钦差尚书,王太后、大王移驾回宫,商议先烈王孝王后事。”
回宫,议事。
强敌入寇,国势颓唐,钱粮不继,因陋就简……说人话,拉出去埋了。
其实朝鲜诸臣觉得太草率了,但是没钱啊。
陈新甲摄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尽起府库,把李倧许诺的赏银给发了。
他是做了好人,彻底收拢了人心,府库可就空了。
好在盐河冰封之前无忧强敌入侵,军兵可以就地屯垦。
为了巩固权力,韩氏热情地留下了冯尚书,并且让李淏拜其为师。
朝鲜诸臣很不爽。
为了李倧的身后名,大家捏着鼻子赦免了政变之兵,为了大局,认了李瀇病亡,为了恭顺,认了陈新甲摄政……但是你不能视朝鲜无人啊。
一内一外,彻底把控着权力,都不给别人发挥的余地,想干嘛?
等冯尚书回朝再说。
天威赫赫,可不敢惹怒了大明皇帝。
皇帝的威风,在江南似乎不太管用。
韩爌与李标抵达南直隶后,立刻派人邀请故旧来聚,得到的回复都是谢邀。
哎,不来。
嚣张跋扈,难怪皇帝想把你们通通铲平。
好脾气的韩李二人动了怒。
于是,不再以故旧相聚的名义聚人商议,而是直接开诚布公地告诉海商们:不来,就打!
先把你们家抄了。
或许江南半壁之地会有动乱,但是朝廷可以保证,陆地上的海商绝对看不到那天。
于是,各大海商陆续派出代表来。
确实要谈谈。
东南海面上热闹成了一锅粥。
东旭公司集结了两千余艘海船,专门缉私,北方海商集团不甘示弱,同样集结了千五百艘海船。
双方实力接近,没有绝对的把握,都不敢放手一搏。
今天你拦我船队,明天我打你小岛,后天再劫海路。
小打小闹一直没断。
耗不起啊。
大几万人要吃要喝,打出去的火药铁弹都是银子,金山银海也禁不住这么耗。
皇帝倒是没出一文钱,问题是东旭公司的公款快支持不住了。
要么打,要么谈。
先谈一谈,毕竟都是大明的船,打沉了都是大明的损失,最终影响皇帝的钱袋子。
但是,谈不代表就要软。
交出沈家。
这是海商们表示恭顺的投名状,袭击胶州造船场的涉案人员必须全部到案。
上岸的海盗被捉了,那些船主水手同样不能跑。
如果不能谈,那就打。
皇帝拼得起,说难听点,打的都是东旭的船和人,朝廷一文钱都没花。
假如战火蔓延到陆地上来,就看海商们能不能拿出身家性命来拼了。